四皇子的舅舅,生母惠妃的哥哥因鹽引一事被貶,五皇子和二皇子的母家,反而有了不同程度的升遷。
這是帝王的權衡之術,所有人如同他棋盤上的棋子,以此來襯托他的至高無上,林織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五月中,天氣又漸漸熱起來。
晨起時,皇帝又開始咳嗽,而且這一下病的非常嚴重,幾乎起不來身。
前朝后宮人心浮動,不過沒過七日,皇帝似乎又在好轉,大家要瞬間安分起來。
養心殿里,藥味格外濃重。
外人以為的正在好轉的帝王依舊在昏睡中,林織握著朱筆批復奏折,在聽見動響時緩慢擱筆。
昭安帝病況反復,如今氣若游絲。
林織給他奉上了湯藥是一劑猛藥,能讓他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好轉,但那如同抽取了他剩下的生命力,以至于他在短時間內驟然病倒。
快要病死的狼王眼球混濁,混沌的腦袋讓他偶爾囈語。
或許明白大限將至,他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清醒,厲聲道“去叫左恒之”
恒之是刑部尚書左譽的字,左譽是天子近臣,昭安二十年的甲進士,當時便被昭安帝擢升為中書舍人,負責起草詔書可以參議政事,還被授予了征事郎的榮譽。
他是昭安帝宗珉一手提拔的心腹,是他心中最為信重的臣子。
只不過這位左大人,對他不是很喜歡。
自然,他是酷吏,是權宦,這也是人之常情。
林織輕聲道“臣這就去。”
林織關上了內殿的門,坐在殿內的椅子上不緊不慢地飲茶。
旁邊掃灑的宮女太監低頭做著自己的事,等到林織起身整理衣裳時,才做出相應的慌亂的神情。
指揮使匆忙出宮尋左尚書,這個畫面落在有心人眼中,讓他們心里泛起了漣漪。
左譽沉著臉腳步匆匆的入宮,還未走到殿門口,便聽到太監尖利地哭喊聲。
“山陵崩了”
左譽腳步猛地一頓,顧不上禮儀悶頭沖進了宮里。
龍床上,曾經龍精虎猛的帝王,如今已經成了干瘦虛弱的老人,他閉著眼,胸膛不再有起伏。
“陛下千秋之前可有說什么”
隨侍太監哆嗦道“只念著尚書大人與指揮使大人的名字。”
左譽心中悲痛,冷眼觀察著旁邊的紅衣宦官,只見他也錯愕萬分,眉頭緊皺。
身為皇帝的心腹重臣,他知道圣旨最有可能被放在什么地方。
他帶人去了御書房門口,叫人從門邊上摸下了盒子。
看見內里的明黃卷軸時,左譽松了一口氣,天子崩殂的突然,如今儲君還未立,帝王乃國之根本,即使他心中再怎么為他效忠君王悲傷,也不得不壓抑著情緒。
當看見內里的人名時,左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林織是不是你在搞鬼”
七殿下怎么可能是七殿下
就算不是四殿下,是二殿下五殿下,也絕不可能是七殿下。
“尚書大人在說什么如此大事,怎可空口污蔑”
林織語氣錯愕,眼神卻平井無波。
皇宮內的鐘聲敲響,許多大臣匆匆進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