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用茶水漱了口,又食了塊牛乳糕,滿口甜香濃白。
左譽進書房的時候發現這里邊不知什么時候換了香,不絲龍涎香那般厚重,在炎炎夏日里倒幾分清爽。
左譽是來商議旱災一事,林織和宗凌看到了那份先被挑出來的折子,三人商議了一會兒詳細事宜,很快把政策人手都安排清楚。
林織的錦衣衛監察百官,什么官員品相如何才能幾分他都有大概的了解,能把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不是人人都完美,有些才干不錯的人在妻妾子女的事上卻糊涂,有些人有誠心但卻有些過于空談,有些人著實是個奸詐小人卻的確有幾分能耐。
宗凌跟著林織學了這些年,早就會資源放置。
政事告一段落,左譽又開始催促皇帝選妃了。
這開始只是禮部請奏,左譽沒打算發愁這個,但是他現在愁的頭發胡子都開始掉了。
不過奇怪的是這幾天皇帝的心情突然很好,哪怕他提起這種事情,對方也沒有生氣,只是態度同樣堅決。
左譽委婉地問“陛下,這幾日可請過平安脈了”
要左譽說,就算皇帝真的有不可告人的隱疾,也應該娶些后妃裝點門面,更別說是妃子代表的政治意義。
如若立了皇后,哪怕是從宗室選孩子,孩子也有個抱養后的去處。
宗凌聽出了左譽問候他身體背后的含義,剛想說他好著呢,然后又轉念一想,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只是他還沒說出口,便被林織用眼神阻止了。
林織拂了拂衣角的浮灰,道“左大人不必擔心,我剛剛就是和陛下在商議此事,不日禮部就可以開始操辦了。”
即使他知道這個世界由數據構成,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所以他們很努力地在鋪路。
林織不打算在這里待太久,到時候帶宗凌回家便可,這大選辦便辦了,以免朝中之人整日圍著這件事打轉,實在煩人。
宗凌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為什么
他們剛剛根本就沒有商量這件事,他都交代在林織身上了,哪里會想著別人,但林織怎么吃完就丟。
左譽一下子解決兩件事,十分滿意地離開了。
左譽走后,宗凌擰著眉頭看著林織。
“織織,我不想”
宗凌不覺得子嗣是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宗族里合適的孩子那么多,大不了他多收養幾個,好好培養擇優取之。
他不想自己名義上的愛人出現除了林織以外的人,他連裝都不想裝。
林織給了宗凌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放心,我會安排好。”
見宗凌還是怏怏不樂,他拿出帕子擦拭著指尖的糕點碎屑,柔聲道“我好不容易把陛下養到這么大,怎么會輕易拱手讓人”
宗凌豎著耳朵聽著,聞言心里樂開了花但面上還是別扭著。
“孤才不信。”
為了表明氣悶,宗凌甚至連自稱都換了。
宗凌沒等林織繼續說話,隨之圖窮匕見道“除非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林織身體微微前傾,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然而宗凌并沒有說那個要求是什么,只說暫時不能告訴他。
等到某一日夜里,宗凌不許任何錦衣衛跟著,拉著林織朝某個方向走時,林織終于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
林織本以為是御書房,湖心亭之類的地方,卻沒想到宗凌牽著他到了金鑾殿。
偌大寬闊的宮殿寂寂,似乎有任何動響都會引起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