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吃了藥,等眼前的一切清晰起來后,第一件事就是聯系人調取大樓內的監控。
看見萩原研二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正臉后,頓時松了口氣,這才有余裕去思考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來到這里,面對他的時候又這么鎮定,很可能早就知道他在這里。
但是hagi又是怎么知道的和降谷零有關
松田陣平拿出了好久沒用的手機,打開加密的郵箱后,發現最上面就是波本的郵件。
科涅克前輩,聽說你最近很忙波本
我發現你在組織內的人緣果然很差,你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出事嗎波本
你不敢回消息嗎波本
科涅克,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躲太久的。波本
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開香檳慶祝了波本
完整看了一遍后,松田陣平覺得有些不妙,先打開其他的郵件,將最近的組織內的較大動向都簡單看了一遍。
接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整個人一個后仰,表情在震撼錯愕之間來回變幻。
降谷零
你在干什么
你瘋了嗎
你還敢說我的人緣比較差你現在有這種東西嗎
松田陣平震驚過后,又察覺出其中的異常。
他心知波本沒有理由這樣緊急地找他,就算是為了維持兩人有私仇的人設,也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
降谷零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韜光養晦,而不是鋒芒畢露,這種懸崖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的行為,完全不像他之前見過的臥底。
而他們的警校第一,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
除非
有一個箭在弦上的理由,讓降谷零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行蹤。
比如,他不是在找科涅克,而是在找松田陣平。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連應該隱藏身份的萩原研二都直接出現了。
但是怎么可能
這時候,他不應該正在懷疑他嗎,總不可能被hagi和班長說服了吧,降谷零不是那種性格的人。
松田陣平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忽地被復雜而迷茫的情緒淹沒。
從第一次見到波本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
而且幾次見面都時間不長,雖然表面上達成了合作,但是降谷零的警惕相當明顯。
他本來以為,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很久很久,結果降谷零就這樣確定了他是松田陣平了
他不知道降谷零調查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但卻可以想象那是一個多艱難的過程。
松田陣平很清楚,自從知道規則后,他就沒有真的去暗示過自己的身份。
科涅克聲名狼藉來歷模糊,隔著立場,隔著生死,在這種情況下確認他的身份,又需要多少勇氣和精力。
還有莫名其妙出現在他家樓下堵他的hagi,第一次見面就確認他身份的班長。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們是不是已經溝通過很多次,搜集情報,互相驗證。
就像是在停電的黑暗中尋找散落一地機械零件,然后憑著感覺拼自己也不知道對錯的模型。
落地窗前的深色窗簾逐漸被迷離的霓虹光鋪滿,終于滲入一點色彩。
松田陣平無意識地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稍稍拉開一點窗簾。車流如光帶般連綿蜿蜒,遠處東京灣也尚未沉眠,彩虹橋流光溢彩地閃耀著。
他靜靜看了一會,忽然意識到,地下三層和地上三十層,看到的風景確實是不一樣的。
改天讓雪莉自己也來看看吧,他想,才十三歲的女孩,還是要活潑一點。
他打開側邊的小窗,等逐漸入冬的寒風將他起伏跌宕的情緒吹得冷靜下來,才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想到了最初的問題。
就算是降谷零,也沒理由知道他在研究所,那他怎么知道這個情報的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本身在研究所的雪莉等人,就是琴酒伏特加,可能貝爾摩德也算一個。
他們都沒有理由告訴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