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什么,解釋他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是蘇格蘭,還是反過來質疑諸伏景光故意隱瞞身份接近他。
想也知道,恐怕景光也是早就和zero他們互通情報的一員,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但是這種話不能說,可能會被規則算在互通情報中,所以還是要從表面著手。
恰好這時,新的短信發過來,是關于蘇格蘭的情報。
看見上面寫的蘇格蘭疑似對科涅克懷恨在心后,松田陣平先是茫然,接著恍然。
景光這是要和zero一樣,想要將科涅克和蘇格蘭聯系起來,這樣就有理由發生更多的接觸了。
這道題他做過
松田陣平相當通暢地理解了諸伏景光的思路和劇本,坐直身體,放棄了神奈荒介這邊的回復,查到了屬于組織的蘇格蘭的郵箱,發送了一封郵件。
和大樓相隔幾十米的某個高棟公寓,其中一個漆黑的房間里,三人或坐或站。其中一人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格外明顯。
站在與高樓相對的窗邊的人稍微側了側頭,但還是沒有放下手中望遠鏡。
手機響起的降谷零沒有立刻打開手機,先對著窗邊的人苦笑了一聲。
“別看了,他也就在窗邊出現了那么一小會,起碼我們知道他沒有完全失去自由。”
降谷零有點說不下去,整整一個月,這棟樓所有的對外的窗戶都被他們暗中監視著,但是這一間的窗簾卻是第一次拉開。
就算知道松田陣平現在有一定的自由活動空間又怎么樣,之前的整整一個月他在哪里,一直被關在某個實驗室里嗎
他沉默著打開郵箱,接著瞳孔微微一縮。
“松田的郵件”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當即快走過來,三人一起看見內容后,緊繃的神情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一點。
“他還記得你還沒到最糟糕的情況。”
萩原研二喃喃道。
剛剛見面后,看見那兩張紙,和諸伏說的科涅克可能認不出他的事情后,他們三個猜測了無數可能性但始終沒有準確的定論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小陣平的視力確實有問題,但就像降谷所說的,如果真的出現生理性的問題,沒辦法完成各種精密的操作,那這種影響很可能是心因性的。
比如會在特定的影響下,才會出現看不清的情況。
再考慮到小陣平可能因為精神上受到控制,無法和他們相認,他們懷疑那個特定影響和屬于松田陣平的過去有關
比如松田陣平受到了來自過去記憶的刺激,就會出現視力模糊的情況
而這次松田陣平先后認不出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的事情,更讓他們幾人都聯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性,比如松田陣平這次出來后,可能會徹底分辨不出他們,甚至想不起他們。
到時候,他們又該怎么幫他,怎么將他拉出泥沼
松田還會相信他們嗎
一想到這些,他們就心中發沉。
但現在,或許情況還稍有轉機,起碼松田還會給波本回復郵件。
諸伏景光的手機忽然震了一震。
“是松田的郵件。”他沒立刻點開,看著上面科涅克的郵箱,遲疑地說道。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驚訝地看過來,但緊接著,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用一種過分輕松的語氣說道,
“也許他只是忘了我,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諸伏景光正要點開郵件的手頓住了,不忍道“萩原”
降谷零也抿了抿唇“當時只是一個巧合,不是你的問題,你不要在這種事情上自責。”
萩原研二沒說話,降谷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他們都知道,松田陣平是在遇到了萩原研二的兩天后進入實驗室的。
降谷零當時沒去調查,但是根據琴酒最后的態度,可以推測最后的松田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才讓琴酒急匆匆的結束任務過去掃尾,很可能后續失蹤的一個月,都和這件事情有關。
不只是萩原研二,就算降谷零自己,每次想到這件事,都會被后悔淹沒。
如果他當時跟去看一眼,或者立刻去調查一下情況,哪怕只是試探一下貝爾摩德,沒準就能得到更多的情報。
但是他當時卻篤定了科涅克不是松田陣平,甚至希望科涅克出事。
降谷盯著手機上簡短的一行字,緩緩摩挲了一下,幸好
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諸伏景光有些猶豫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事情可能不像是我們想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