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降谷零也從地下工作室離開,臨走前還警告地看了松田陣平一眼,
“去休息。”
“你好啰嗦。”松田陣平直接把人趕走。
二十分鐘后,降谷零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不出意料地看見了已經等了一會的諸伏景光。
“你覺的怎么樣”他問諸伏景光。
“只能說他的身體狀態,起碼比之前好點了。”坐在沙發上的貓眼青年嘆了口氣。
但是其他的方面,簡直是一團亂麻。
降谷零坐下,重重地往沙發上一靠,盯著天花板
“他解釋得很詳細,但省略了一部分很關鍵的信息。”
比如電話那頭是誰游輪上的拍賣會是誰發起組織的
“他不是不想說。”
降谷零覺得眼睛有點發酸,于是不得已地閉上。
“他已經盡可能地把自己能說出來的,都告訴我們了。”
他們其實發現了,松田陣平在提起很多事情的時候,都處于一種不易察覺的緊繃狀態,沒說兩句,就會又重新舒緩下來。
他們不確定松田陣平是在警惕什么,還是因為說的太多而出現了某種應激反應。
這個家伙看起來不會掩飾的樣子,但有的時候又太能忍了。
就比如之前一個月,他們都知道松田陣平一定過得相當艱難,但是他上次對景光提起來,卻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又或者他其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所以根本不覺得自己在忍耐。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始終關注著他,雖然都沒有說什么,實際上手指都要快掐出血來。
他們不想浪費松田的努力,因此沒有打斷他,但是也不敢再細問下去。
“他剛剛中間省略掉的其實就是白蘭地吧。”
“連代號也不能提嗎”
降谷零的聲音壓抑沉冷,“怪不得能藏得這么深,到現在都查不到。”
還有剛剛最后聊到的游輪和萊伊的事情。
“他很有把握,認為只要在游輪上,萊伊的情況是完全可控的。”
“剛明明一開始遮遮掩掩,不肯說清楚。但是真提起來的時候,他的語氣又像是完全不覺得危險。”
他們不覺得松田會去繼續敷衍他們。
也就是說,松田陣平真的認為,那艘船對他來說是安全的。
但是
諸伏景光緩緩開口道,“你有沒有注意過他說話的語氣和人稱。”
降谷零苦笑,“怎么可能沒有注意”
松田陣平那種無意識中變化的人稱,就科涅克不是他本人,而是某種工具一樣。
“像是有人這樣給他反復灌輸過相關的概念,所以他才無意識的,采取了一樣的說法。”
“之前有過一次。”
降谷零想起他和松田兩個人上次在修理店見面那天晚上,松田陣平忽然用一種陌生的語氣提到了朗姆。
”還有我上次提過的松田對研究的態度,他好像完全不在意那一個月里,組織對他做的事情。”
提到這里,兩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這正是他們所擔心的。
如果說松田陣平始終在被灌輸的內容所影響,那他自以為的安全是真的安全嗎
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僅僅只是參加幾場拍賣會和宴會嗎
兩個人懷著憂慮分開,接下來的幾天里,都在暗中搜集著消息。
而這時候,科涅克和波本再次針鋒相對的消息,也在組織內激起千層浪。
最開始,波本和科涅克的流言雖然傳播范圍廣泛,但大部分人都是在科涅克的壓迫下試圖吃瓜自我安慰,實際上沒多少人真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