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記憶模糊,沒辦法承認自己是松田陣平的科涅克,還不是他最后想要的。
“等到松田的混亂更加嚴重到記不清過去的那一天,組織內所有的流言,那些真真假假的情報,將會徹底抹殺掉松田陣平,塑造出一個真正的完完全全屬于組織的科涅克。”
真相如此可怕,讓他們僅僅是說出來,心中就生出一種戰栗。
那不是對白蘭地的恐懼,而是看著自己的好友深陷在蛛網之中,卻不知怎么解救他的無力痛苦,也是意識到好友隨時可能跌落懸崖,卻不確定能不能拉住對方的恐懼。
“綠川綠川”
旁邊的聲音將諸伏景光從回憶中喚醒。
“抱歉,我剛剛在想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不知不覺想入神了。”綠川雅也帶著歉意道。
“不過怎么會有人用酒名做名字應該是一個代號吧你是在美國的什么特殊結社中見到他的嗎”
“不是,是在英國倫敦”臉上帶雀斑的紅發青年目光游移,聲音停頓了一下,隱去了位置,才繼續說,“具體的不能告訴你。”
即使如此,諸伏景光也聽得心中沉了一沉。
阿利克來自美國的莫里森財團,而且就他們兩個之前的聊天內容,他起碼兩年內都沒有去過英國。
一個聽描述像是松田陣平的人,至少是兩年以前,曾經在倫敦出現過,還跟阿利克有交集。
如果那張臉真的和松田陣平一模一樣的話,那簡直又是一個科涅克不是松田陣平的天然證據。
諸伏景光壓下心中再一次燃起的擔憂和憤怒后,臥底的冷靜又讓他不得不思考另外一個新的可怕問題。
如果白蘭地是那么早就已經開始布局了,那他可能已經關注了松田陣平多年。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可能不知道,松田陣平在警校期間關系不錯的同期嗎
之前zero和他,面對松田陣平的事情都保持了一個沒有說的默契,都沒有上報。
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到了必須和上級通報情況不可的地步了。
諸伏景光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用力到指尖泛白。
而這時,拍賣會會場兩側的實木落地鐘,發出悠揚的撞鐘聲。
八點整,拍賣會開始了。
這時候降谷零已經和薩拉一起到了二樓的某一個包廂中。
莫里森坐在一層,萊伊應該和他盯著的那個日本的華族待在一起,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到現場。
而科涅克,或者說那個隱藏在他們的好友的面容之下的魔鬼
諸伏景光抬頭望向二樓的第一間包廂中。
他可能就在那里。
可松田陣平呢他在哪
松田陣平就在二樓的第一間。
赤井瑪麗一直拖到剛才才離開,而且中途還消失了一會兒。
要知道,這艘船上雖然絕大部分是他的人,但還有boss的留下的眼睛,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松田陣平不放心地直接把人送到直升飛機前,確定飛機把人帶走后,才安心回來。
至于為什么不是去頂層,而是又換了回來
讓人短期代替一下還行,真要是24小時出現在他們三個面前。
那別說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了,恐怕連萊伊都可以察覺出不對勁。
而且萬一用力過猛,讓他們兩個以為自己失聯了怎么辦
昨天一晚上過去,松田陣平看見手機郵箱的郵件,已經開始頭皮發麻。
波本陰陽怪氣的郵件還好說,蘇格蘭的對明天行動的的詢問,句句都仿佛意有所指。
再加上他們的加密郵箱里那幾封的“廣告郵件”
松田陣平果斷坐到了二樓的包廂。
至于等下談合作
松田陣平看向陰影中,面容和他一模一樣的那個人
“等下你去。”
這里只有他和對方,于是他說話也隨意了,“意思一下,留下一家就行,剩下的找合適的理由拒了。”
站在陰影中的那個“松田陣平”此刻的氣場已經和昨晚在走廊中不太一樣,整個人顯得更加沉默和穩重。
對松田陣平的說法,他毫無異議地點了點頭,但重新走進密道之前,他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向松田陣平,
“白蘭地,你知道吧,你在做很危險的事情。”
他的聲音比松田的本音更加的低沉,語速緩慢,有種年長者特有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