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這時候,萩原研二就會從噩夢中驚醒。
他想起十多年前,松田陣平真的有一次失約。
兩個人還都是國中生,他們兩個人約好第二天在某家修理店見面,結果松田陣平卻沒來。萩原研二等了他很久都沒等到人,最后氣哼哼地去他家里找,結果發現松田陣平家的大門沒關,里面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萩原研二以為松田陣平被壞人拐跑了,嚇得差點哭出來的時候,那個家伙居然不緊不慢地回來了。
被放鴿子的生氣,加上驚嚇,還有一些稀奇古怪又莫名其妙的理由,萩原研二第一次主動和松田陣平吵了起來。結果甚至沒撐到第二天,兩人就和好了。
那天松田陣平失約的原因,萩原研二已經忘記了,唯一記得就是那個卷毛的俊俏男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別別扭扭地臭著臉道歉。
“hagi,我不會再失約了。”
騙子。
每次萩原研二想到這里,都很想惡狠狠地罵兩句,但話到嘴邊,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屈從于自己內心的想法。
就算失約了也沒關系,只要最后能夠回來就可以。
這一點,不管是現在的他,還是當年被差點嚇哭,要慌慌張張去報警的少年萩原研二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也許這一天看起來還很遙遠,但是比起過去來說,已經算是有了希望的曙光。
萩原研二又一次給自己鼓了鼓勁,把紛亂的心思全部都壓下去。
而這時候,他曲折傳出去的消息也已經到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手里。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情報組,一個在行動組,平時碰面的機會其實不多。自從下了船之后,兩個人甚至沒有一次共同的任務。而松田陣平也一直在忙,兩人也幾乎沒有在明面上見過。
于是在眾人眼里,蘇格蘭只是短暫的參與了一下科涅克的花邊新聞,接著就又重歸低調。
目前風頭正盛的,還是科涅克主動從琴酒那里撈來的萊伊,以及時不時的給科涅克找點麻煩的波本。
而此刻,這個對科涅克緊盯不舍,愛恨交加的波本,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安全屋中,苦大仇深地看自己糟心同期帶來的驚爆消息。
現在這一出,如果一個不小心,萩原研二就相當于是直接站在了組織的對立面,很有可能遭到組織的報復。他的家人甚至松田陣平的父親都可以受到嚴密保護,但是萩原研二本人不可能老老實實地退到幕后,那危險程度簡直直線上升。
他頭疼地按按額頭,又仔細看了一遍萩原研二對松田陣平的描述。
這樣看,松田應該是在看到萩原的時候就認出了對方,甚至還會因為他以身犯險而生氣。也就是說他對萩原的記憶應該也基本都還在,這算是難得的一件讓人欣慰的事情。
但同時,降谷零不得不擔心是另外一件事。
琴酒雖然不知道科涅克就是松田陣平,但是卻知道科涅克和松田陣平長得一模一樣。
萩原研二沒死,還出現在科涅克面前,這件事如果通過琴酒被白蘭地知道。那白蘭地很可能會對松田陣平做出某些干預。
如果松田陣平再被洗腦失憶再想起來,記憶的混亂加劇
降谷零用力閉了一下眼,試探往松田的某個加密郵箱中發了一封郵件。
對面遲遲沒有回應。
是還在任務中嗎
降谷零打算等幾分鐘再繼續聯系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封來自朗姆的郵件。
打開之后,他猛地站起身,手機啪一下子摔在地上。
而降谷零卻連撿起來都沒有想到,愣愣地低下頭,那雙紫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面、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容。
科涅克不知所蹤,疑似叛逃。
怎么可能
赤井秀一收到琴酒的郵件后,第一個反應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