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槳撕裂空氣,紊亂的風夾雜著刺骨的寒意,一波一波的撞在松田陣平身上,讓他的有些困頓的意識又被拉扯著清醒。
面前的情況既緊張,又不太緊張。
雖然有boss觀看,但是對面的萩原研二也不可能提出真正讓他難以招架的要求。
危機感不夠,松田陣平的思緒便漫無邊際地發散。
他之所以能接通電話,其實是boss想要知道對面那個讓組織栽了跟頭的人是什么情況,所以萩原研二與其說是和他提要求,倒不如說是間接和boss對話。
反正這次事件后,無論如何,萩原研二都已經被上了組織的關注、甚至暗殺名單。
在這種時候對組織的態度曖昧一點,也許事情還有其他的轉機,可以給他一點操作的余地。
松田陣平盤算著,眼睛不再盯著畫面中的萩原研二,試著往他本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但距離太遠,只能看見一個大概的人影。
于是他的視線又回到顯示屏上。
結果萩原研二一開口,就讓松田陣平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上午我們交換名字了,晚上你又主動給我打了電話。這就代表我們有進一步成為朋友的可能對吧”
“”
松田陣平費解地把這句話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
萩原研二,你是在當著boss的面試圖挖走一個組織干部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匪夷所思地問。
“我知道。”畫面里的萩原研二歪了下頭,專注地看過來,
“既然你已經給我打電話了,那之后也不要拒接我的電話,怎么樣”
但松田陣平已經冷靜下來,他眼也不抬,毫不動搖地擊破了萩原研二的邏輯,
“我可以不拒接你的電話,但是可惜這個手機號碼不是我的,你起碼要先知道我的聯系方式才行。”
對面的人露出被噎住了的表情。
頓了一下,他還不死心地開口,“那”
松田陣平冷酷地掛了電話。
而這時,琴酒也已經通過直升機上放下的索繩上來。
直升機內沒有開燈,只有各種儀器上面帶著零星的熒光,因此松田陣平手里的筆記本電腦和手機發出的光線就十分顯眼。
從對面艙門上來的琴酒,一眼看見他剛掛斷的電話界面。
他走過來,“你在聯系誰”
松田陣平一掀眼皮,“在通敵。”
“抓臥底抓得開心嗎和朗姆合作的感覺怎么樣”
這時候boss那邊已經結束了通話,所以松田陣平說話更隨意了一點。
他打量了琴酒幾眼,發現這家伙雖然看起來衣服破損,但實際的傷口只有被被彈片劃傷的手臂。
此刻被他戳了肺管子,琴酒森寒的眼神刺過來
“雖然是公安設的局,但也不代表他們三個人中一定沒有臥底。”
身上同樣只有一點擦傷的諸伏景光剛踩上艙門,就聽見這句話,眼皮微微一跳。但還沒等他看清琴酒正在和誰說話,跟他一起上來的基安蒂就面色更加猙獰地開口了。
她傷的嚴重,小腹被子彈一槍貫穿。
“我現在不想管什么臥底不臥底的,這個仇老娘記下了。日本公安是吧我要嘶蘇格蘭你從哪里找到的止血噴霧”
“我隨身帶著的。”
諸伏景光成功打斷了基安蒂的怒火,隨即感覺到機身輕微的晃動一下,更猛烈的寒風卷入呼嘯的聲音在周圍盤旋,直升機開始升空加速了。
“把艙門關上我要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