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聽見這幾個字的高橋警部看起來更生氣了,眼睛瞪得快要掉出來,嘴唇翕動兩下,似乎很想罵上一句。
但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在椅子上垂下了頭。
增山正樹的臉色跟著變了“松田警官,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見的這樣。”
松田陣平走到他面前,語氣平淡地回答。
“萩原警官”長谷川和輝臉上的慌亂也更加明顯,“這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們不是來救我們的嗎”
萩原研二垂眸,“是哦。”
但是他依然沒有動,哪怕耳麥中的聲音已經語氣嚴厲地詢問他情況。
“萩原研二,你旁邊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和兩年前犧牲的爆處班警察松田陣平長得一模一樣”
萩原研二遲疑著打算解釋一句,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通訊忽然斷掉了。
他怔愣了一下,就聽見不遠處的松田陣平忽然出聲。
“來看這個。”
萩原研二下意識先站起來,走到增山正樹面前,發現松田陣平已經拉開臉色鐵青的增山正樹的衣服,從炸彈上拿出一個紙條。
萩原研二伸手,想從松田陣平手里把紙條抽出來。
可松田陣平的動作卻沒有他剛剛叫萩原研二過來的語氣那么干脆利落,先是用力攥了一下,才放松力氣,任由他把紙條拿走。
萩原研二隱隱意識到什么,展開,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要不要問問增山警部兩年前的11月6日,把松田陣平的照片發給了誰
萩原研二無聲地念出這段話,感覺像是五臟六腑被利斧鑿過一輪。
現在確實是一個好時機,他冷漠地想,不管是什么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總是更容易說實話。
附近的一棟高樓里,貝爾摩德保持著用望遠鏡看向對面的動作,繼續和boss對話
“boss科涅克迷暈了那個處理班的警部,但是把紙條展示給萩原研二了。”
“我已經知道了,他總是那么沉不住氣。”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不急不徐,仿佛早有預料般喟嘆,“一開始想要殺人的是他,到最后要改變主意的也是他。”
“您是說他想救下萩原研二”貝爾摩德愣住了。
“先看看吧。”
貝爾摩德只好繼續看下去。
公寓樓上,增山正樹在看到萩原研二展示給他紙條的瞬間,就已經面如死灰。但即使如此,在萩原研二的訊問下,他還是咬死了,沒有說出他那天聯系的人。
松田陣平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事實上當他今天出來前知道了增山正樹是朗姆插入警視廳的臥底后,就大致明白了那天的情況。
那天晚上他和琴酒他們炸了港口,他沒有立刻離開,結果卻撞上了增山正樹,對方把他當成了爆炸物處理班的松田陣平,于是強行拉著他去勘驗現場的痕跡。
對方應該知道這是組織的任務,也知道其中有科涅克的參與,所以就迫不及待地將他的炸彈勘驗報告發給了朗姆。
但是現場拍攝的照片里不小心帶上了他,朗姆就發現了松田陣平和科涅克長得一模一樣,于是讓增山正樹去調查。
但是還不等增山正樹能做出行動,11月7號,他就遵循著死亡置換之后的命運軌跡死于爆炸。
不過也幸好增山正樹沒來得及做什么,不然的話某種程度上應該也算是過去的他被現在的他影響,沒準就會導致死亡置換出現什么差錯。
松田陣平思索著,忽然感覺到旁邊灼熱的視線,轉過頭,發現長谷川和輝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看我干什么”他問。
“那天爆炸后,我好像又見過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長谷川和輝吞吞吐吐地小聲回答。
松田陣平稍微回想了一下,發現兩年多以前確實見過這個人。
那天早上,他在修理店那邊確認了萩原研二已經到達了吉岡町并且順利拆彈后,就趕到神谷町的公寓樓。
恰好看見這個當時還是巡警的青年和一個女孩一起下樓,接著爆炸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