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卻沒有再說下去。
不是身體的問題,那就是
記憶。
“如果他剛失憶了,還沒想起現在的情況,只記得自己是科涅克,又發現自己被監禁,肯定會想辦法逃走”
“我找理由去他的安全屋看看,公安那邊就當做犯人越獄逃跑的流程來找,你不要露面。”降谷零嚴肅地說。
等萩原研二答應了,降谷零立刻動身。
但松田陣平卻沒有回安全屋,他去了警視廳警察學校。
警校時期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松田陣平還依然記得,他們幾人曾經一起翻過靠近西邊小路那一側的圍墻。
萩原研二還發現那邊墻角下有個半個巴掌大小的洞,他當時從里面翻出了半盒已經生出霉斑的香煙,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前輩藏在這里的。
松田陣平特意繞過去,果然發現了哪個和印象中一模一樣被石頭擋住的小洞,然后從里面發現了那半盒香煙。
松田陣平定地在原地。
他分明記得萩原研二找出來之后,諸伏景光就把這盒煙扔掉了。
“萬一有人晚上發現了,抽了帶霉斑的煙,最后中毒就不好了。”
當時諸伏景光是這么說的,松田陣平記得很清楚,但是這盒煙現在卻原樣擺在這里。
松田陣平覺得荒謬。
希拉。松田陣平不知道多少次在心底呼喚這個名字。
而隨著他的呼喚,詭譎的難以描述的可怖聲響在耳邊回蕩。
松田陣平開始眩暈,腳下的地面起伏晃動,像是地震。
他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又重新睜開,
是你在和我交流嗎
詭譎的聲音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突兀地消失了。
松田陣平從兜里拿出一小瓶藥,是他凌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順手牽羊的。
他倒出十來片一股腦扔進嘴里,又覺得太干了咽不下去,于是走到馬路對面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
仰頭喝了半瓶順下去后,他把剩下的水扔在旁邊垃圾桶里。
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松田陣平也翻進了警校的檔案室。
十幾分鐘之后,他登錄了警校的系統,找到了松田陣平的檔案。但檔案卻不完整,很多內容是缺失的,甚至連指紋信息都標注丟失。
不,不是丟失,是有人特意處理過。
是組織嗎但組織沒有必要這么做。
處理掉這些信息,除了能保護松田陣平本人以外,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不能通過生理信息來判斷松田陣平和科涅克是同一個人。
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自己。
但是他沒做過這件事。
松田陣平重新走在路上的時候,初春的第一場雨夾著細雪被風吹著斜斜飄落下來。
路上匆匆走過的上班族抖了一下,縮著肩膀匆匆往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