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現在嘛
側頭看不方便,小狐貍大大咧咧地將身子轉了過來。
他將兩只手臂疊在椅背上,黝黑的眼珠子滴溜轉,好奇地在兩兄弟身上來回轉圈,看熱鬧不嫌事大。
溫辛剛才拍了一下他的背,意味著讓他放松,什么都不用管。既然溫辛都說什么都不用管了,那他就把一切都交給溫辛。小狐貍相信溫辛。兩兄弟這邊。
干等著和人僵持,不是溫辛的性格。
但在與溫勁風的對視中,他不曾有一刻移眼。
男人也回以注視。
他的眼睛漆深似海,像是一個不見光的深潭,里面蟄伏著不知名的兇獸,叫人駭然。
可溫辛記得,溫勁風以前不是這樣的眼睛。
印象中的哥哥沒這么高,身子骨也沒這么硬朗。
就和普通的十八、九歲高中男生一樣,眼神清冷卻不失澄澈,會在看向他的時候升起一抹復雜的情愫。
幾個月前,溫辛還以為那復雜的情愫叫嫌惡和反感。
直到他這一次從高空墜落,男人瘋了一樣抓著他的肩膀,對他大喊大叫。那情愫再一次爆發,不再淺顯到一觸即散,濃烈得令人觸目驚心。溫辛想著。
如果溫勁風真的不反感他,還對他保留著一絲柔軟和喜愛他伸出手來,溫柔地攬抱住溫勁風的脖頸,輕聲和他撒嬌“哥。”你就讓我這一次吧
溫勁風
當這一句話說出口之后,溫辛
明顯感覺到男人緊實的肌肉一繃。時間好像變得無比漫長。
兄弟倆的呼吸聲一起一伏,好像在空氣中撞出了一場無聲的喧囂。對溫勁風來說,已經很久沒人敢這樣靠近自己。
而青年貼過來的觸感是那么鮮明,好像才出生兩個月的小貓患一樣,毛發密又柔軟,溫熱,貼著他不斷蹭蹭。
溫勁風的手虛虛地半抬著,像是要將青年環抱,最后又捏緊放下。
接下來的十幾秒時間里,他緩慢地,艱難地,放松了僵硬的肌肉。
算了。
當意識到這兩個字從腦子里冒出來的時候,溫勁風就知道,他無法再對青年說不。
他將溫辛輕輕推開,有條不紊地整理被人抱皺了的衣服,瞥人“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
溫辛嘴角一抽,覺得男人的控訴是在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不講道理。”
溫勁風好好好,是是是,我很抱歉,一會兒給你買塊糖吃,乖寶不氣了啊。
溫辛明智地選擇不和對方斗嘴,回歸正題“現在直接可以說了吧,為什么你這么著急想要把我帶走。
溫勁風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沒想到他能這么敏銳。
溫辛覺得自己在他心里可能真就是個又弱又天真、腦子不會轉彎的形象,無可奈何地說“我又不傻。
“前面二十多年你都沒怎么管過我,不可能突然就想把我綁在身邊當什么連體嬰兒,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