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到來,改變的似乎不止是人和動植物,季節和氣候也跟著受到了影響。隨著深冬的步入,氣溫低到了某一個節點,開始急速下降。陰冷的天空中飄著零零星星的雪點,落在手臂上,刺骨的寒。
吼
怪物吼叫著,撲向了雪地上一群正在撿拾干柴的人。
人群不像以前的逃荒者,在發生意外的時候只知道驚慌逃竄。
他們目露警惕,第一反應是摸向了掛在腰間的長刀。這一幕狀似引起了喪尸的顧慮。
它腳步一頓,居然在撲咬的中途臨時改了方向,朝著另一邊形單影只的青年撲了過去青年回頭,正對上了它那張恐怖的臉。
那張臉依稀還能看出死者生前的模樣,平頭白背心,雙眼渾濁無神,脖頸以下白骨外露,血肉殘缺,像是被什么東西啃過了一樣。
被它看作獵物的青年站在原地,好像被嚇傻了,沒有動彈。怪物的吼叫頓時更為興奮。
它跳在半空中,偌大的陰影從頭臨下,張開嘴就咬了下去。
但在它快要咬在青年身上的一剎那,一只黑色雪地靴陡然出現,以極其刁鉆的角度踹在了那張猙獰可怖的臉上。
巨大的沖擊力幾乎把喪尸直接踹飛。
咔
漆黑堅硬的軍用多功能斧頭在半空劃出一條圓潤的弧度,干脆地將它的腦袋一下斬斷。散開的人群訝異回頭。
他們看見青年站起身來,沖著被冰凍得通紅的手哈出一口氣。
白皙的指尖染了霧氣,指腹一點緋紅,襯得好似落梅掉在了羊脂白玉上,剔透溫潤。有小部分人看得神色恍惚。
當他們的視線下移,瞥見青年腳底下那顆睜大眼睛的頭顱時,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收起了那一丁點不該有的想法。
溫辛就像察覺不到身后那十數雙窺探的目光,將散在地上的柴火重新撿了起來,抱著往越野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車子上,鱗樹蝰正懶懶地打著哈欠。
蛇是冷血動物,準確點說是變溫動物,體內溫度隨著環境氣溫的變化而變化。
當天氣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蛇的身體機能就會減退,用冬眠來減少體內能量消耗,適應低溫環境。
成為變異體后,這種生物
習性得以改變,鱗樹蝰不會再進入冬眠狀態。
但部分本能還是殘存在它的身體里,以至于一路上,都是懶洋洋沒睡醒的樣子。小熊貓格外怕冷,溫辛就拿自己的棉服給它們倆搭了個窩。
它將臉埋在層層疊疊的衣服中,嗅到了一股很好聞、輕輕淺淺的草木香。不知道是洗衣液的香味,還是青年慣用的沐浴露的香味。剛才發生的一幕,被兩只團子看在了眼里。
鱗樹蝰將腦袋從衣服里探出,直到溫辛毫發無損地抱著柴火回歸,才慢騰騰地縮了回去。小熊貓還是眼巴巴地盯著。
它知道溫辛的身手在人類中相當不錯,但是再不錯,也沒有脫離人類的范疇。那具身體不是鋼筋鐵骨,皮膚也不是鐵皮,輕易就能被利器劃傷。被喪尸襲擊后的人類只有死,這是人類和變異體都有的認知。溫辛把柴火都放在了車子旁邊的地上。
他動作利索,哪怕只有一個人動手,也比隔壁三人一組的小隊效率高。七號
鱗樹蝰掀開一邊眼皮,似乎意外小熊貓這塊一路都不敢跟自己開腔的悶蘿卜,居然會主動搭話。它漫不經心地換了個趴著的姿勢有事直接說。
同樣都是a級,粉團子被逗狠了之后就敢咬它的尾巴尖,小熊貓只會傻呆呆地看著。不是說誰好誰差,而是粉團子鱗樹蝰能肆無忌憚地和它鬧。這葡萄紫的小東西,怕是它剛一露牙,就得被嚇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