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沒必要去探查,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徒手去搬那十幾輛車,更何況周圍還有不清楚數目的喪尸在虎視眈眈。
溫辛遇到的情況和他們大差不離。
不過他當時是一個人,沒有那么多的局限性和顧慮,也就下車大概探查了一下情況,并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無論是車里,還是游離在路上的喪尸,有不少身上都穿著批發來的廉價白背心,背心上映著“xxx工地”的字樣。
看溫辛陷入沉吟,沖鋒衣男人問“你是不是懷疑,這附近有人故意堵我們的去路”
人還沒張口,他就率先搖了搖頭“我們也懷疑過這種可能,但這一路上人煙罕至,能躲人的房子都沒幾個,更別提大活人。
剛才我們在附近仔細搜查了一下,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員出沒。
雪在幾天之前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下了,把油柏路和道路兩旁的樹林泥土都弄得濕漉漉,滿是泥濘。
如果這期間有人來過,那必定會留下痕跡。
除非這人未卜先知,在下雪之前就知道這里會有人開車經過,事先設好路障。
溫辛知道這個猜測說出來有點天馬行空,畢竟災難后的大雪天氣,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長途出行。沖鋒衣男等人已經不打算等了。
這里完全沒個擋風遮雨的庇護所,不是久留之地。
現在不把這棵樹騰開,等到明早雪積起來,更不好搬,總不能一直留在這。溫辛皺眉凝思的功夫,他們已經轉頭走向中巴車,叫上其他人來幫一把手。兩個人分邊站,警戒四周。
剩下的人拿上木棍,插入樹干和地面貼合的縫隙,一鼓作氣開始挪樹。
“來,聽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溫辛聽到一陣寒寒窣窣的聲響,在眾人齊心協力搬樹的口號聲中,淺顯得好像錯覺。他心中警鈴大作,快速轉移視線,去分辨這細微聲響的來源。
卻看到了大巴車窗上好奇往下探看的少年。
少年似乎對眾人一起搬樹的熱鬧很感興趣,往下走了幾步,來到車門口的臺階上。守在車門口的人發現他想要下車,下意識回頭勸止。
就在這狀似平靜的一刻,變故發生了
車門口的人擋住少年的人一僵,驚慌失措地低頭,破音喊了聲“什么東西”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仰天摔倒在了地上
少年被那人下意識抓住了手,沒反應過來,也跟著身子前傾,一下栽倒,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可還沒等他緩過勁兒,手腕上又是一陣極強的拉扯力道剛才拉他的人還沒松手。
那人似乎預料到了自己的悲慘命運,瞪大眼睛滿是恐懼,一邊拽著少年,一邊痛哭流涕地哀求少爺,救救我我不想死,少爺
少年瞪大眼“什么”
如此異動下,沖鋒衣男等人終于紛紛回神,大喊著沖了過來。手電筒的光掃進中巴車的車底,少年猝不及防和拖拽著人的怪物對上了視線。
那怪物是一只體型異化的變異螞蟻,節肢動物細長的肢干,讓它輕而易舉地蜷縮在中巴車的車底縫隙。
手電筒的白光照射下,可以清楚看見那鋸齒般的口器,正狠狠地扎在獵物的大腿。
鮮血淅淅瀝瀝,染紅了地面,也染紅了那雙不斷扭動著的螞蟻復眼。剎那間,恐懼兩個字幾乎爬滿少年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