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溫辛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意料到會看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又聽到了腳步聲,烏泱泱地出現了一大幫人。
三個或者四個人一組,合力搬進來好幾個巨大的箱子,隨后將箱子打開。白熾燈的燈光照射在箱子里的物件下,瞬間反射出一陣金黃瑩潤的色澤。空曠簡潔的房間,仿佛都因為這些東西而蓬蓽生輝。那幾大箱子里居然全是金銀珠寶。
溫辛不解,皺著眉頭,沒有松開手中的槍。
這是要演哪一出
鱗樹蝰倒是看懂了其中的含義,嗤笑一聲說給你賠禮道歉呢。
直到箱子快要擺滿了房間,男人才走了出來。
他聽到了綠團的話,輕咳一聲,面若無事地說道它說得沒錯,這些確實是歉禮。溫辛在男人說話的間隙,打量上了對方。
他的眉宇有些鋒利,前段微微緊鎖著,是下意識的習慣,代表對方時常皺眉。瘦削的臉頰,眼中揮之不去的血腥氣,給人迎面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冷氣息。然而,這種仿佛鐫刻在骨子里的冰冷,卻在面對他的時候有所舒緩。溫辛的腦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來一種微妙的直覺。
直覺這張臉很熟悉,直覺這個人3
4應該認識他。即是變異體,又是他認識的朋友,且還在西部地區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溫辛顫了顫眼睫,平靜地對上金絲雀的雙眼恕我愚鈍,關于什么事情的歉禮他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下來。
金絲雀并不知道溫辛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見青年總算不再用審視的目光盯看著自己,他壓在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也放松了緊攥在背后的拳頭。
見到溫辛的猝然和激動,害怕被誤會的忐忑與不安。
諸多情緒混雜在一起,金絲雀要努力地忍,才不會暴露分毫。金絲雀定了定神,啟唇解釋了一下事情的起因。
并著重強調道“蛛后犯下的這些事情,我事先并不知情,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阻止,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讓它擄走了一批無辜的人。
說話太小心翼翼的話,也會被青年看出端倪。
金絲雀佯裝強硬地說道“之后我會讓它們將被拐來的人類和變異體全部送走。”既然破壞了我所定下的規則,蟻后、蛛后以及蛛后的子嗣,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溫辛摩挲著槍身,在斟酌話語。
熟人見面,卻是大變了模樣。
甚至連那原本熟悉的眉眼,都長成了無比陌生的樣子,依稀找不到從前的影子。
金絲雀不是小狐貍,也不像綠團子。
小狐貍才一相見,就忍不住和他透了底,毫不掩飾對他的依賴。
綠團子對他也是大大咧咧,想撲就撲,想蹭就蹭。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沒有相認的意思,行為做派又有些讓他看不透。
溫辛在想,要用什么樣的態度對待他。
見青年默不作聲,金絲雀剛放下的心,頓時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他喉嚨干澀。
一邊想剛才的話是不是太生硬,一邊又想解釋得是不是不夠清楚。金絲雀努力維持心平氣和的表情。
溫先生,我曾經聽過你的名號,并且慕名已久,不知道有沒有榮幸和你交個朋友溫辛抬眸。
他淡淡地說“我還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是溫辛,又怎么肯定我是傳聞中的那個人,難道我們之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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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
他腦門上仿佛刻著一個大寫的危。
這種場面金絲雀勉強還能應付,哪怕他已經開始心驚膽戰,面上也深沉如水。不能露餡。不能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