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漁民聽到了蒸汽機轟隆隆的嗡鳴,是捕鯨船收獲了“獵物”,在加大馬力。鯨魚凄厲的叫聲愈發使他們肝膽俱裂。
不能等了。
老人沒有猶豫女人和小孩留下,其他人跟我走漁民們拿著魚叉,穿過透明的氣泡,重新回歸了大海。
溫辛注意他們游泳的姿勢,入水的那一刻,每個人的泳姿都各不相同。卻好像被同一種力量驅使著,逐漸變得流暢和靈動。
在那雙腿律動的不經意間,皮膚上似有若無地浮起魚鱗一般的紋路。經過這么一番顛簸,兩兄妹終于醒了。
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剛巧聽到大人們齊齊出發的動靜。
男孩準確地在留守的漁民中找到了溫辛,焦急地撲過去喊他“大哥哥,你很強,能不能幫幫我們
溫辛的心躁動了一瞬,不停摩挲著腰側的槍身。槍進了水,不知道還能不能正常開火。溫辛閉了閉眼,找回了理智,嘆氣說“抱歉,我不會水”
沒關系
男孩一聽這話,突然轉身,沖進了甲板后方虛掩的艙門。溫辛陡然意識到了什么,跟著站起身來。
他走到艙門邊上,低頭往下看,像是被驚住了一半,頓在原地。觸目所及,是好幾個體型異常的大扇貝,棲息在船艙的邊邊角角,一些張開,一些合攏。
張開的那幾只,露出柔軟的貝殼肉,肉上托著幾顆圓潤飽滿的珍珠,隱約散發著如大海一般幽暗的藍光。
男孩從貝殼中取珍珠的時候,差點被夾斷了手臂。
不過那些貝殼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識別能力,在最后關頭將將停住。只要吃了這個,就會游泳了男孩沖了回來。溫辛捏著那一顆珍珠,仔細打量著,沒動。
他回想起在漁民腿上看到的紋路
,晶瑩似魚鱗,詭異而迤邐。
男孩有些著急,伸手去拿你是不是覺得有毒,我可以吃給你看。溫辛按住他的腦袋,搓亂了那濕漉漉的頭發,將藍珍珠一口吞入嘴中。圓潤的珠子入口即化,化為一股溫熱的水流,蔓延至四肢百骸。
漁民們不熟悉捕鯨船。
他們好不容易解決掉一艘船上的人,卻不知道那些裝置該如何停止。
一旦亂動,反而會促使插入鯨魚血肉的魚叉越陷越深。
漁民們急得腦門生汗,揮動手里的魚叉,不斷砍磨束縛著藍鯨的鋼索。也是這個時候,船下傳來一聲喊。
麻煩誰把繩子拋下來,拉我一把我或許有辦法處理那個機器聽到動靜的漁民們,大汗淋漓地往下看。
看清楚溫辛模樣的那一剎那,他們驚呆了。
“是那個外人”他怎么來了,他不是不會水嗎
老人覺得不對勁兒,不經意間瞄見了什么,瞬間瞳孔定住,聲音暴怒“誰把藍珍珠給他吃了
藍珍珠
聽到溫辛說有辦法處理機器,已經有漁民按耐不住地丟下了繩子。他將溫辛拉上來,看到對方左側臉頰上魚鱗一般的紋路,腦子一陣空白。
青年的姿容無疑屬于上乘,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讓人念念不忘。白皙的皮膚上隱現著這些魚鱗,非但不叫人覺得怪異,反而有種瑰麗動人的美感。
宛如傳說中的美人魚,秉持著優美的身姿,悄然浮出了海面。
溫辛頭有點暈,身體搖搖晃晃,看見老人急切地走了過來。
“誰給你吃了藍珍珠是不是小武那孩子老人壓抑著怒火,你沒有接受過神的賜福,貿然吃下去對身體是極大的負擔,那個傻孩子啊他在做什么
溫辛擺了擺手。
他拿過其中一位漁民手里的魚叉,來到捕鯨魚叉的彈射裝置前,一下子快準狠,撬開了裝置的保險栓。
鋼索松動了,唰一下,隨著藍鯨的掙扎飛上天空。
漁民們還未來得及驚喜歡呼,就看到又一枚炮彈在藍鯨的頭頂轟然爆開,撒下一大團灰白色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