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主任的手段高明,留住溫辛他們,不就變相留住廠長了嘛
他們眼中的艷羨瞬間轉化為斗志,眾星捧月般圍在了溫辛的周邊,噓寒問暖,連人額頭上出了一點點汗水,都要扯起袖子去幫人擦。
溫辛
溫辛已經習慣了。
他左手一伸,有條不紊地推開幫忙擦汗的手。右手往前,擋住工人雙手捧上的茶水。兩只手再往前推,和含情脈脈注視著他的主任拉開了安全距離。
做完這一些,溫辛保持著風輕云淡的姿態,笑著回視眼前一雙雙期待的眼
睛“那就再留上兩三天吧。
嗚呼
軍械廠眾人瞬間發出雀躍的歡呼聲
溫辛知道,不是發射了導彈之后,一切就能萬事大吉,受到了軍械廠的襲擊,欲望市場一定會做出反應。
事情還有后續沒有解決,才是他沒有立刻就走的原因。
當天溫辛沒有休息,帶著團子們來到了欲望市場的大門口。
可他預料中欲望市場整裝待發的場面沒有出現,甚至連裝甲車都沒有看見一輛,只有一個普天同慶的貧民區。
人們大聲地奔走相告“守在月亮湖那邊的人都死干凈了,大家快去接水啊去晚了可能就沒有了
聽到這話,帳篷里有手有腳的幸存者,通通都爬了出來,他們甚至激動得紅了眼。你說的是真話不會是騙我們的吧真的都死絕了他說的很有可能,我看到那些炮彈轟炸的方向就在湖那邊沒有人管,大家都可以接
瞬間,人們撈起家里最能裝的容器,飛一般地沖向人群聚集的方向。
就連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都擦了擦滿是污垢和褶皺的臉,顫顫巍巍地拿起了塑料盆。她從溫辛身邊走過的時候,后者聽到了一聲細弱蚊蠅、帶著哭腔的呢喃。蒼天有眼啊,怎么不干脆炸死那些作踐人的混賬東西
溫辛頓了頓,抬眸看向最前方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也是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刀疤男。
刀疤男咧開嘴在笑,很是高興的樣子,手里依舊拿著那一個錦鯉雕花的塑料盆,正在跟旁邊的眼鏡青年細心叮囑著什么。
看手勢,似乎是讓對方守在家里別出去亂跑。
突然,刀疤男似有所感地抬起了頭,和溫辛對上眼,怔愣了一下。溫辛朝刀疤男微微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他帶著團子們往前走。
人群都在往外跑,只有溫辛他們順著人海逆方向前往摩天大樓。
走著走著,滿是垃圾的地面逐漸變得干凈整潔,街道旁的路燈被擦得瓦亮,華美氣派的建筑,代替了臟亂的帳篷和土胚房。
溫辛瞅見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拽著行李箱
,從屋子里沖了出來,身后的女人和孩子追著他,痛哭流涕。
男人猙獰面色有軍隊打過來了,要清算欲望市場,我都自身難保了,還顧得上你滾開
“那你也不能帶走家里所有的東西啊,你都帶走了,我們娘倆怎么辦”
女人被推攘在地。
孩子哭喊起來媽媽
男人急急忙忙,沒注意溫辛就在他的身前,一下子撞了上來,松開了行李箱。
行李箱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女人抬起頭,正對上行李箱還沒來得及拉上的拉鏈縫隙,茫然了一瞬。
她看向身邊抽噎的孩子,下一秒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飛一般地將行李箱打開,一手拿起裝金塊的袋子,一手拽住孩子就跑。
男人捂著頭,罵罵咧咧地轉過身,見狀撕心裂肺地喊“賤人你給我停下賤人啊”他都顧不上找溫辛算賬,手忙腳亂地起身要追,鱗樹蝰斜眼一掃,尾巴勾住了他的腳踝。撲通
男人又面朝地摔了下去。沒有管趴在地上不斷的男人,溫辛目不斜視地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