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索節節相連,如同機械蜘蛛一樣扣在暴龍的身體上,只夾斷一個地方,明顯不夠。
溫辛正要繼續動作,瞳孔地震的小蛇突然順著他的手背,嗖的一下躥到了枷鎖上,盯著那豁口,厲聲嘶鳴絲
這怎么可能
它的鱗片宛如棱錐一樣炸起,蛇瞳凝成一條兇惡的豎線,竟是不管不顧地露出獠牙,惡狠狠地咬在了枷鎖上。
“阿綠”
鋒利的獠牙沒能讓枷鎖受到一點損傷,反而是發起攻擊的鱗樹蝰渾身一震,頹然掉在了地上。
溫辛急急忙忙將它撿起來,小蛇卻痙攣不止,口腔中不斷溢出鮮血,漂亮的鱗片喪失光澤,一瞬之間,猶如枯枝敗葉般灰暗了下來。
“阿綠你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阿綠你別嚇我”
溫辛心驚膽戰地托著小蛇的身體,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讓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額頭上全是滲出的汗珠。
暴龍從地上支起了身,看著顫抖個不停的鱗樹蝰,啞聲說道“沒事。”
溫辛猛然抬起頭“什么”
暴龍眸色幽暗“禁制內層有專門克制我們的物質,可能是一種毒素,或者是細胞溶解劑,但不會致命,一會兒就好了,放心吧。
溫辛怎么放心得下來
他焦急地問有沒有什么緩解的辦法暴龍搖頭這是懲罰,不會有的。這是懲罰
溫辛對上暴龍的眼睛,那眼神兇戾,又透著習以為常的疲累,好像深處的靈魂已經承受了千百次殘忍的鞭答。
他的唇皮慘白無比,低頭看向手中的小綠蛇。
小蛇痛苦到在掌心中來回翻滾,發出撕心裂肺的絲絲聲,為了抵消疼痛,只能將自己用力地蜷縮成一團。
“絲絲”好難受
剎那間,溫辛咬緊了后槽牙,對基地的厭惡印在了骨子里“那幫混賬東西”暴龍看過鱗樹蝰的反應,知道它只會疼上一陣,沒有喪命的風險,便不再擔心。
基地是一個會吞吃變異體和人的地方,想活下來必須處處小心,小蛇一時激動沒能控制好自己的行為,忘記了該有的謹慎,所以要為此付出代價。
這很正常。
就像它這一次,要是在中途泄氣,沒能逃脫基地的魔爪,那么等待它的也必將是一場痛不欲生的酷刑。
暴龍凝視著人類青年眉宇中的怒意,那鮮明的情緒好像呼嘯翻涌的潮浪,真實且澎湃,令它感到深深的不解。
這個人類身上有太多謎題,包括他剛才不由自主喚出的一聲阿綠,和喚它小黑時一樣自然親昵。有什么地方不對
沒事的,乖。
青年沙啞的嗓音響起,因那聲線中傾瀉的溫柔,泛起一陣春風般的暖意,將深思中的暴龍不受控制地牽引了過去。
溫辛心疼深陷鱗樹蝰,下意識用手掌捧著蜷縮的小蛇,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以往團子們不舒服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做的,最快十幾分鐘,最晚幾個小時,團子們就會慢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