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兩位都是在人類勢力中威懾一方的存在,本就凝滯僵硬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周圍低聲議論的人逐漸噤了聲,目視著這兩位掌權人的會晤。
嚴中杰先開了口,禮貌微笑的同時伸出了手“你就是溫辛真是聞名不如一見。看你年紀輕輕的,能夠坐到這個位置,應該很不容易吧”
溫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聽出這句話里的夾槍帶棒,姿態得體地與他握手“嚴將軍謬贊。”
嚴中杰很意外溫辛沒有反唇相譏,正待開口時,和青年交握的手掌突然傳來一陣大力,嘴角的笑意立馬淡了淡。
握個手也就幾秒的時間,但這兩人握個手,兩分鐘了還沒松開。
人們情不自禁地投來詫異的注視。就在嚴中杰快要被疼痛逼出冷汗的時候,溫辛終于輕飄飄地松開了手,頭也不回地就座。
誰也不知道嚴中杰正忍著骨頭快要斷掉的劇痛,后者也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任何異樣,嘴角猶帶著三分笑意,狀若無事地轉過身。
下一刻,他面色一沉,陰森可怖的眼神嚇得想要匯報情況的手下噤若寒蟬。
很快,公審開始。
仿佛為了堵住幸存者聯盟的嘴,不讓他們有反應過來的時間,第一基地這邊搶先發起詰問,一張嘴就直指重點“大概在兩個月以前,我們在某市一家衛生檢疫中心找到了一份秘密檔案。經基地專家驗證,該檔案記錄了喪尸病毒產生的全部過程。”
“不管什么理由,任何參與到喪尸病毒研究的人都罪無可赦身為罪魁禍首之一,辛暖暖不僅推動了災難的產生,還在此后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里保持沉默,沒有任何示警行為,枉顧無辜者的性命,其心可誅”
幸存者聯盟一方的辯證人員立馬提出反駁“請第一基地不要強加罪名,個人能夠左右群體的意志,這是我所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問題分明出在這項絕惡實驗的產生而非辛暖暖一人”
“辛暖暖并非沒有做出示警行為。”辯證人員隨即拿出一份文檔記錄,義正言辭地說,“h市二十多年前的通訊記錄上,辛暖暖曾多次聯系衛生防疫中心的紀檢和群團管理表明秘密研究的存在,但這些申請全部都石沉大海。”
“請第一基地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不敢承認某市就是h市當初又為什么對辛暖暖的舉報通信做冷處理喪尸病毒的實驗如何瞞過h市的監管實驗背后有沒有第一基地的當權者在其中推波助瀾”
這一段反駁堪稱精彩,法庭上回蕩著辯證人員氣勢恢宏的嗓音,旁聽席的觀眾仿佛被震住了,許久沒人說話。
第一基地也不甘示弱,點出喪尸病毒出自h市全都是辛暖暖的一人之言,根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
辯證席上唾沫橫飛,雙方人員爭得是面紅耳赤,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拖延時間。
也是這個時候,一道清瘦的身影從招待室里悄無聲息地溜了出來,雙手往上一攀,如同一只敏捷的花豹鉆入通風管道,順著漆黑狹窄的通道,巧妙地躲過監控攝像和巡邏警衛。
青年耐心等到警衛交班的空檔,拉開衣服拉鏈,從中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后者似乎憋悶太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拜托你了。”青年溫柔地揉了揉團子的腦袋。
小熊貓小聲應了,當即發動能力。隨著精神探知的展開,空氣中逐漸飄起一縷縷不同顏色的線條,每一根線條都連接著一個人,或者一件物品。
這兩個月的時間,小熊貓一直在對自己的嗅覺進行魔鬼訓練。它的嗅聞能力不止停留分辨實質存在的氣味,還能捕捉到空氣中極為特殊的能量波動。
有了小熊貓的幫助,第一基地自詡嚴密的防衛系統完全失效,所有的暗線部署皆盡暴露,在溫辛面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