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舉起酒杯,對著天幕遙遙致意。
“民不益賦而天下用饒,能達到這樣的目標,非桑公不可。”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更像是致意桑弘羊。
宮中,桑弘羊感動不已,甚至鼻子酸到眼淚馬上就要流下來。
今日對他而言,實在是心情大起大落。
名垂青史當然是他所想要的,但說實話,他連自己都沒想到后世對他的評價會這么高,出乎意料
只覺得即使是這一刻死了也全無遺憾。
相比于他的感動,在一側的董仲舒心情可就復雜得多。
桑弘羊之問,同樣回蕩在了他的心上。
“是啊,假如不這樣,又怎么讓國庫豐饒而不給百姓增加稅賦呢”他略帶些迷茫的在心中暗想,并且捫心自問,“難道儒生真的如仙畫所說,只知批評卻無法提出建設性的意見”
不僅是他,就連民間許多的賢良文學們此刻也提前接受了這場詢問的洗禮,并且提前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除了卜式這樣堅定認為朝廷不應該經商,官員不是商人的禮節頑固分子之外,大家或多或少的開始思考起來
“是啊,這些問題的答案是什么呢”
桑弘羊之問,到現在都依然還是一個重要的議題。
到底是應該“國強”還是應該“民富”是集體主義經濟更好,還是自由主義經濟更強
這樣的爭論和不同模式之間的對比依然在繼續。
漂亮國的記者會。
金發碧眼的發言人正在對著下面的記者們發表著自己的言論
“我們認為在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二十多年之后,華夏仍然采取以國家為主導的經濟和貿易模式。這與世貿組織認可的開放、市場化原則背道而馳。”
鏡頭一轉。
儒雅的華夏發言人聽到了記者的詢問后表示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一個放諸四海而皆準的所謂市場經濟的標準。世貿組織的規則也沒有賦予任何成員特殊的權利,讓他們認為自己的經濟模式就是市場經濟的樣板。”
“并且,讓它認為一旦有哪個國家不照搬,就是非市場經濟。”
“這是混淆視聽的霸權主義它試圖煽動不明真相的國家將矛頭對準華夏,這種圖謀不會得逞。”1
當然,這是后話,我們之后聊。
先回到古代。事實上,雖然桑弘羊被后人貶斥,但是,大家都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好比鹽鐵之權,歷經西漢末年之亂,東漢朝廷一直都沒收回來當然,不是他們不想,是當時地方豪強勢大,朝廷根本收不回。有了鹽,等于有了稅收,有了鐵等于有了兵器,于是這些地方豪強就變得更強,甚至比朝廷還強。
這也導致了東漢末年的亂世,一直綿延到魏晉南北朝。
經歷了這么一茬之后,大家都想起了桑弘羊在鹽鐵之議上的那三個問題,就是如果中央朝廷對地方割據沒有壓倒性的優勢的話,那勢必就會迎來災禍。
自此之后的朝代,自唐中期起,鹽鐵的經營權全部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西漢。
賢良文學們此時難免生出了幾分慶幸,心中的負疚感少了不少。
原來,這個問題到后世依然沒有得到解決。
不過,顯然后世的子孫們選擇的依然是國家介入到各種經營中,在這一盤上,桑弘羊勝了。
桑弘羊平靜下來后,立刻被仙畫偶爾透露出的后世經濟模式一角給吸引住了。
“陛下,看來在后世,經濟手段也是外交的一種。這什么國際貿易組織,或許就如當年齊國組織的葵丘會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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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華夏顯然是后面才加入這個組織,所以似乎顯得有那么一點被動,只能跟著別人制定的規則玩。
劉徹心中有些不爽,規則這個事情,當然是自己制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