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可以解除的嗎
得知這個消息,繪梨一下子又變得不太擔心了,趴在沙發上打游戲,順便和同學聊天,商量著下周的聚會要穿什么顏色的衣服。
外面的氛圍卻不太輕松。兩個人在夜色里走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畢竟現在的情況怎么看怎么復雜。
不知道她是怎么重新活過來的,也不知道時間是如何回溯的,更不知道是誰拿走了他們的記憶,全部的來龍去脈都不清晰。
更何況現在身邊站著的,是唯一的摯友。
“悟究竟是怎么想的”
最后還是夏油杰先開的口。
沒怎么想啊。五條悟完全是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
“要我提醒你嗎你們的一切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在她心里,只不過是我的摯友而已,對你的信任也好和你相處也好,全都建立在我還允許的前提下,這一點悟難道不清楚嗎
“清楚啊,但是那又怎么樣。”五條悟說“杰大可以那樣做試試。”
于是又陷入沉默。
夏油杰不敢那么做。
雖然在學生時期,兩個人被冠以最強的稱號,但后來自己走向了另外一條路,于是也就完全沒有心思再好好鉆研自己的術式,導致被悟甩開了一大截。
如果悟真的要不顧一切做什么事情的話,世界上沒有人可以阻止他,這是其一。
不知道她以后會不會恢復記憶,一直帶著恐慌感,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就連伏黑甚爾在哪里也不敢去打聽,這是其二。
荒山野嶺,破敗的路燈照出昏暗的澄黃的光暈,大片大片的綠葉被籠罩在內,變成灰暗的顏色,夏油杰清醒地意識到了一點他現在還是太弱小了。
現在的悟是領悟了反轉術式,將自己修煉到了極致的悟,而他呢他荒廢了近十年,過著渾渾噩噩,等待著死亡終局的生活。
別說悟了,就是伏黑甚爾現在找過來,也有可能輕松將他解決,然后再次做出傷害她的事。
“嘛,杰看起來是想清楚了”
五條悟笑了笑“別露出這種表情嘛,我啊,也不是什么反派,更不會像杰一樣做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只是有一點需要糾正一下。
“我和她的戀情不是過去式。”少年隨手捏了一發芘,平靜地說道“而是現在進行時。”
后來安靜了好久。
他們站在山頂,看著芘飛遠,留下恐怖的灼燒般的痕跡,直到路燈也沒電停工,直到林間的飛鳥也下班,月亮都隱退。
“我不會再干涉你們的任何事情。”夏油杰低下頭,緊緊捏著自己的指節。但作為交換,立個束縛吧悟誰也不可以扭曲她的意愿,誰也不可以強迫和傷害她。
五條悟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被當成隨時隨地都會崩壞的危險分子了。
自從她和杰離開以后,世界上就再也沒人可以理解他了,總覺得他隨時就會壞掉,會成為詛咒師會發瘋將這個世界毀滅。
但現在,明明他們都在身邊不是嗎
杰。”白發少年蹲下來,看著遠處的東京,輕輕說“老子從來沒變過啊。
夏油杰一愣,忽然感覺眼眶有點濕潤,笑著說“是啊。”一直游移不定的人是他,背棄原路的人也是他。
可是
他現在竟然去懷疑悟的發心,竟然也和那些弱者一樣,因為畏懼悟過于強大的力量,從而用苛刻的眼光和態度去揣測他。
他怎么能變成弱者呢摯友也好,對手也好,至少得是勢均力敵呀。
“對不起,悟。”
嘛,這種話沒必要說吧。稍微打精神來
五條悟抬指彈了彈旁邊的小花,想起那家伙喜歡傻乎乎盯著小花看,于是又放輕了力道,變成了隨意的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