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虛無縹緲的話,他也愿意陪她一起想,認真地對待這種小孩子一樣的話題。
“我希望那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黑澤陣誠實地說道“但如果您真的將我忘記,而我沒有忘記您,我不知道我會做什么樣的事情。”
“哦。”她鼓著臉盯著他看“阿陣是傻蛋,都不知道講好聽的話哄我。”
“您想聽什么”他問。
“比如我們下輩子會當鄰居,我們兩個人的陽臺連在一起,一打開窗戶就可以看見你,那樣的話,你晚上就可以背著大哥來找我了,因為他大概還是會討厭你,不讓你和我見面。”
她抱緊他,嗅嗅他的味道“比如我們會一起上幼兒園,如果有別的小孩子欺負我,阿陣就會把他揍趴下,我們會一起長大,你不是我的手套,而是鄰居家的哥哥,到初中我們就開始早戀,然后你會被大哥打斷腿。”
黑澤陣笑了一下。“他不會真的動手。”
所以阿陣是同意和她早戀了嗎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存在的下輩子,明明知道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但她還是感覺好幸福,眼眶紅紅的,又要哭了。
他把她抱進懷里,用力抱著她,很認真地說“我不會和您早戀的,小姐。”
“我會等到您真正明白愛情的含義,能夠憑自己的心意做出選擇的時候,再向您告白。”
告白
阿陣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我才不要等。”
她伏在他的肩頭,氣鼓鼓地說“要是你不和我早戀,我就去跟別人早戀好了。”
“那樣不太好,您覺得呢”
“為什么不好”
“因為我會打斷那個人的腿。”他說。
“好兇。”她抱住他的脖子,“阿陣又不向我告白,又不許別人和我早戀,怎么這么壞呀。”
黑澤陣頓了頓,扣住她的腰。
“愛著您。”
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他捧起她的臉,墨綠色的眼睛看著她,語氣平靜,不帶絲毫羞澀和慌張,好像不是在告白,而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從很久之前開始,您拿走了我的心。”
她一邊抽泣,一邊害羞,感覺腦子暈暈乎乎的,往他的懷里躲,黑澤陣摸摸她的頭發,又攥住她的手腕,細細吻她的手指。
洗禮儀式很快就準備好了。
圣潔的教堂里,唱詩班的孩子們在一旁歌唱,純潔的女孩被牽著雙手,一步一步走過來,一點一點被清水浸染。
“快樂日快樂日”
幾家老報紙刊登了關于黑衣組織的新聞,并向政府發去了公開信,曝光了黑衣組織的罪行,和許多極其恐怖、超乎普通人想象的研究。
美國政府的回應極其迅速,為了避免事態擴大,為了安撫人心,他們將這些事情定義為謠言,說那些報紙和媒體往來密切,一切都是他們為了博取關注度所編排的恐怖故事。
直到他們收到匿名寄來的包裹,那里面是她這些年的研究成果。
“耶穌救我,使我歡樂”
唱詩班的孩子們高聲歌唱著,女孩泡在清水里,眨動著純潔的雙眸,好奇地看向她。
所有的媒體和報紙不再發聲,只有最初的幾家還在堅持不懈地刊登各種事件,但他們的報紙賣不出去,就好像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些東西。
但天上多了許多直升機,就像多年前那場葬禮一樣,從天空中飄下來許多東西,那一次是紅色的玫瑰花瓣,這一次是印刷清晰的報紙。
“贖罪寶血洗我罪惡生命活水解我干渴”
女孩被抱起來,潔白的布料將她裹住,繪梨用清水沾濕自己的手指,在她額頭畫上十字。
父親從來不苛待任何一個朋友,不論你是面包師,殯儀館的斂尸人,還是下水道的清潔工,他給他們同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