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降谷夫婦的假期告罄,他們才打算回去。
繪梨有點舍不得這個地方,對比起日本來說,瑞士的風景實在是太好亂,而且她還惦記著雪地味道呢。
白白的雪,像是軟綿綿的云朵小蛋糕一樣,看起來就很好吃。
于是吃過晚飯以后,她就一個人悄悄溜了出來。
剛走到外面,天上就又下起了雪,她有點興奮地跑來跑去,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忽然看見了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大哥哥。
他們像是在說很重要的事情,見她從角落里跑出來,臉色一下子全都變了,下意識噤聲,看向最中間的那個大哥哥。
大哥哥有著長長的銀色頭發,在月光下顯得好看極了,好帥好帥,但是看起來好兇。
“先生。”
其中一個男人看向坐在中間的銀發少年,做了個要不要清理的手勢,那個少年沒說話,而是瞇著眼睛瞥向她,一寸一寸凝視、打量。
繪梨被這樣的目光嚇壞了。
小動物都有天然的求生直覺,她立即低頭道歉“對不起,繪梨不是故意闖進來的下雪了、繪梨想捉雪花”
“小鬼。”
銀發大哥哥收回目光,抖了抖煙灰,語氣冷漠、輕蔑,又帶著高高在上的憐憫,好像在施舍路邊看見的可憐小動物。
“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從這里消失。”
她愣了一下,完全聽不懂英語,但是能夠大概分辨出驅趕的眼神和語氣,于是迷迷糊糊地撒腿就跑,小笨蛋根本記
不清楚路,
又嚇壞了,
沒幾步就摔倒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
“繪梨”
出來找她的降谷零剛好看見她摔跤,連忙把她抱起來,有點生氣“怎么偷偷跑出來也不和我說一聲,就一分鐘沒看著你”
“對不起”
她往他懷里鉆,扯開他的外套一直想要鉆到最里面“好可怕,不要殺掉繪梨嗚嗚”
降谷零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可能是遇見下午那群黑衣人了。
回去以后他也查了一下資料穿著黑色西裝、說英語、看起來兇神惡煞、不守規矩這種人很有可能是殺人如麻的黑手黨。
想到要是自己沒有找出來,又或者繪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降谷零就感覺后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他趕緊背著她往回跑,肩膀上的笨蛋家伙根本記不住事情,沒多久就又傻乎乎笑出來,抱著他的脖子,說在哥哥背上好好玩。
降谷零沒說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間,把門反鎖,才松了口氣,看著她。
“一點也不好玩。”
降谷哥哥第一次生她的氣,牽手手也不管用了。
他臭著臉,把窗簾拉起來,又讓她乖乖在兒童椅上坐好,開始了長達五分鐘的安全教育。
“嗚。”
女孩低著頭,圓乎乎的臉上滿是委屈,玩著自己的手指,乖乖點頭“繪梨知道了,下次不會一個人亂跑了。”
她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洗過澡以后就全當做沒事發生了,眼巴巴地悄悄揭開窗簾去看外面的雪。
降谷零不放心她,更不放心齊木夫婦看孩子的手段,所以今晚決定在這個房間留宿,睡覺都在緊緊抓著她的手,生怕一秒鐘不看著她,她又跑去危險的地方了。
還好安全地上了飛機。
因為害怕她被家長訓,所以這件事情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準確來說大概只有降谷零還記得這一件事。
回到日本以后,他就開始上跆拳道的課,并且向父母正式提出了想要留級的要求。
“留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