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隨意應了一聲,掰過她的下巴,讓她看著那個臥底,接著扣動了扳機。
人類的額頭出現一個深深的洞口,血液濺到她的裙角,繪梨忽然明白了他帶自己過來,讓自己親眼目睹這場酷刑的用意。
是震懾是威脅,是站在云端的魔鬼高高在上向下隨意一瞥、無關緊要的一場測試,代價是一個人類的生命。
“不聽話的老鼠就是這種下場。”
她發著抖,聽見他問“看清楚了嗎”
東京的另外一個角落,兩個青年開著車,看著他們能追查到的,最高級別的負責人拉上了情婦臥室的窗簾。
看著里面糾纏在窗前的人影,他們冷靜了下來。
就算把他綁架,逼問出了事情的始末,又能怎么樣呢這種人會在意一個毫無背景、成績普通的下屬的生命嗎
更何況他之后還有別人,上級一層接一層,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洋,他們只是兩只無關緊要的小蝦米,想要叫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撤銷他們所做的決定,除非站在他們頭頂,否則一切的掙扎都毫無意義。
“hiro,我們回去吧。”
降谷零握緊方向盤,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雖然還沒有接到任務相關的細節,但我大約也會去一個組織進行臥底。”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看向他。
“如果她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那樣。那我們只能祈禱我和她會前往同一個組織。”
他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想到了那一條回家的、長長的雪路,這讓他感到無比痛苦。
“hiro,拼盡全力地向上走吧。現在如此弱小的你和我,就連保護心愛的人都沒有資格,這樣的我們,在上層眼里,和天空中的雪片沒什么區別。”
車窗前的雪花融化,前往黑衣組織臥底的一條生命消逝,那個官員心滿意足地從別墅里走出來,開著免提,毫無敬畏地聽完了殉職報告,冷著臉罵了一聲晦氣,好像一只肥頭大耳的豬。
他忽然被黑袋子罩住,接著是兩個人的拳頭砸下來,他驚叫著求饒,接著被打掉了全部的牙齒。
失去意識的官員被隨意丟棄在后院的垃圾桶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冷靜地把尾巴清理干凈,然后開車離開了這里。
大雪掩埋了一切的痕跡,等他的尸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凍僵了。
“真可怕啊,這種大人物,也是說死就死嗎現在的罪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據說是為了夜會情婦,特地遣散了所有護衛,最后還爆出來他被一個犯罪組織收買了,他的秘書在他死了以后才敢舉報他。”
“zero”見金發青年盯著報紙上的新聞,公安部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覺得很荒謬吧還好這是警視廳的丑聞,這種人也是罪有應得。”
“是啊。”
青年收起報紙,小聲附和道“罪有應得。”
但無辜的其他人,會得到好的結局嗎
天氣預報會告訴人們這場雪還會持續多久,但每個人生命的結局,誰也無法預料。
美國,昏暗的休息室內,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冷綠色的眼眸看著她,命令道
“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