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接吻和性愛,大多數人實際上更喜歡擁抱。
互相環抱,感受對方的氣息和心跳,不帶絲毫鋒利的入侵感,也沒有任何攻擊性,只是單純地靠近對方,感覺靈魂也交織在一起。
她的臉頰很軟,身上有很淺的花香氣,總是會纏著人的腰不放,大多數時候會把腦袋埋進胸口,像是小動物一樣埋頭嗅嗅,很可愛,一旦抱住就感覺好治愈,整個世界都變得可愛起來。
降谷零太熟悉那樣的感覺了。
但他不會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開。不會在她露出不安神色的時候一言不發。不會在有陌生人的地方用這種充滿占有欲的方式擁抱她。
琴酒黑衣組織里那個冷血的殺手,毫無人性的可怕生物,此時此刻,正用不容拒絕的姿勢,擁抱著他的幼馴染。
有那么一個瞬間,降谷零下意識去握口袋里的槍。
但他在組織的級別很低,進入據點之前,就已經被收繳了武器。于是他的手掌只能保持著虛握的姿勢,然后站在原地,感受著身體傳來的徹骨的疼痛。
他的幼馴染,一直以來像是太陽般明媚,溫暖著他世界的好孩子,不該陷入這樣的處境。
她顯然并不享受這個懷抱,并沒有給出任何依賴、安心的反饋,反而像是警惕的小動物那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然后看了過來。
漂亮的、貓咪一樣的眼睛睜大,里面裝滿了玻璃一樣,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的東西,降谷零感覺被人剝奪了呼吸的權利,不受控制往她那邊走去,直到看見她露出驚嚇的表情,才如夢方醒般停下腳步,沉默地看著她。
隔著一道黑色的衣角,兩個人看著彼此,像是天地之間,被迫分離的兩株藤蔓。
“呵。”聽見一聲冷笑。
接著,一只冷白、指節寬大的手掌以侵入的姿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蔓延向下,與她十指緊扣。
“認識”
琴酒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興致盎然。
“不認識。”
她低著頭,仿佛說出這幾個字已經讓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淚砸下來,她慌亂地抹著臉頰,拙劣地找補道“我、我今天遇見了好多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很難過我們回去好不好”
琴酒抿緊唇,沒說話,任由她牽著自己往前走,好像沒有發覺她的異常表現,繪梨松了口氣,拽著他往房子里面走,兩個人和降谷零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也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天空黑沉沉的,晚霞也變得像是霧靄,太陽落山之后,月亮遲遲不愿意出來,繪梨在床上翻來覆去,提心吊膽地睡不著覺。
zero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組織里面難道也和她一樣被派過來臥底了嗎也對,他這么厲害,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上級不會埋沒他這樣的人才。
但是、但是她也在這里,她這么笨,會不會連累zero今天她哭得這么莫名其妙,表現得這么慌張,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琴酒是不是已經懷疑她了,是不是已經猜到她是臥底,會不會發現她和zero認識,會不會把她的爸爸媽媽綁過來到時候她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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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傳來腳步聲,她一愣,連忙用小被子把自己團團裹住,在琴酒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她甚至嚇得連哭得不敢哭了。
沒多久,身上的被子被掀開,琴酒盯著她的眼淚看了一會,問“你很難過”
他冷著臉,心情顯然不怎么好。
“不、嗚、不難過的。”她慌亂地抹著眼淚,低著腦袋,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他沒說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冷了幾分,或許是太害怕了,繪梨感覺房間的氣溫也跟著降低了許多,出于某種直覺,她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喊他阿陣。
琴酒沒說話,而是把手掌搭在了她的腦袋上慢慢撫摸,像是出于習慣性的一種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