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路是松柏味的。
十一歲那年圣誕節的味道。
剛修的瀝青路旁邊栽滿了松樹,樹上掛滿小夜燈,背著小姐夜游。
那天的雪很厚,就著長長的雪路往前走,一起去買她想要的圣誕彩紙。
她難得在這么冷的天氣出來,興奮地左看右看,貪戀沿路的風景,所以黑澤陣走得很慢。
“阿陣,有你真好。”
她的臉頰蹭上來,是涼的。
把小姐的披風攏好,又把她的帽子按嚴實,感受到她的手圈住他的脖子,手指很冰。
黑澤陣停下來,把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衣服里面,驟然被涼意襲擊,皮膚起了很多小疙瘩,他沒在意這些,繼續背著她往前走。
她笑,說我們家阿陣最好了。
那個時候十一歲,以為這一條路永遠不會有盡頭。
車輪碾過道路,前座的伏特加為了緩解開車的疲憊,隨意哼起歌,琴酒回過神,將煙掐滅,關上車窗,打開車載音響。
悠揚的古典樂響起來,墨西哥城的風把樹上的葉子吹得沙沙作響,十分鐘之后,鮮血灑在這條新修的道路上,一名大名鼎鼎的毒梟隕落了。
任務要求是活捉目標來著盡管如此,伏特加卻不敢提醒什么,因為他從琴酒的臉上看見了明晃晃的不耐。
十個小時以后,東京,銀發殺手穿著薄薄的西裝回到了組織的據點。
出來這么多天,天氣好像變涼了一點,黑澤陣習慣性地帶著小披肩和帽子,因為他的小姐在這樣的天氣里最容易感冒。
打開門,這個曾經冰冷、毫無生氣的地方已經被她布置得很像樣子,沙發換成了嫩嫩的鵝黃,是云朵款式,上面擺著她喜歡的毛絨玩具,茶幾底下鋪好了地毯,拖鞋成對,粉紅和藍色。
黑澤陣低頭看了幾眼,才換好鞋走進屋子里。
餐桌上擺放著剛送來的向日葵,鮮艷明媚,好像還沾著清晨的露水,有人從二樓跑下來,探出腦袋看他。
“你回來啦”
她的臉上,再也不是那樣蒼白虛弱的顏色。
黑澤陣就這樣看著她的臉,凝視著她跑過來的動作,慢慢把手里的小披肩和帽子放在沙發上,垂著眸,一言不發。
“大哥給我帶了禮物嗎”
繪梨從沙發上把東西撿起來,是卡其色的披肩,和米黃色的毛線帽,上面繡著她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很可愛,完全不是琴酒的風格。
他大概放在懷里捂了很久,現在摸起來還是暖乎乎的,放在鼻子底下嗅一嗅,能聞到大哥身上的香味。
“好好看。”
她把帽子戴在腦袋上,仰起臉看他,露出一個燦爛滿足的笑臉。“謝謝大哥”
“嗯。”琴酒看向她,沒講話,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她耳邊的碎發。
她依舊傻傻地笑著,仰著臉,像從前那樣看他。
在這樣的黃昏,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