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踏入錢莊的那刻起,就隱隱感覺有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說出自己是來存靈石的,那幾道打量的視線才緩緩移開。
白若的眼神閃了閃,這就有點意思了。她不動聲色,按照伙計所說,當真拿出了一筆靈石辦理存儲。
就在這時,又一個年輕妖大步走入錢莊,你們管事的呢,我要取一筆靈石。話音剛落,錢莊內的數道目光凝聚到了這個年輕妖身上,他不自在地僵了一瞬。
錢莊管事從柜臺后走出來,請問您可有對應的信物
年輕妖從口袋里取出一枚金屬掛墜,白若抬眼看去,只見那枚掛墜和侯有財的十分相似,只是質地似乎略有不同。
管事朝著站在角落里的幾只妖搖搖頭,才對取靈石的年輕妖道“客人請隨我來。”
白若淡定地收回視線,只有袖中的手稍稍收緊,捏緊了侯有財的那枚金色掛墜。這位侯老板,當真有幾分門道。要不是她反應快,差點就著了道。
白若存完靈石,也不打算再去千典當行送人頭了,那里八成和錢莊一個情況。
她找了一家茶館入座,給一難、二難傳訊,讓他們換身裝扮,離開客棧來茶館會合,路上注意安全,看看是否有妖沿途跟蹤。
不多時,一難、二難就來到了茶館。為了避人耳目,二難還把小草嚴嚴實實地藏在了衣袖里,直到進了茶館包間,才將小草放出來。
白若將剛剛在錢莊的發現和兩只小龜說了一遍。
二難不由得一驚,他壓低聲音道“侯有財都成了嫌疑妖,被掛在全城告示上了,怎么還有這種手段
白若垂眸,“滴溜溜”轉著手邊的茶杯。“侯有財四處行商,走南闖北那么多年,暗中有點門路不奇怪。”
二難有些焦躁,“那怎么辦,現在侯有財在暗,我們在明,對我們很不利啊。”
二難的神色依舊茫然,所以呢
一難盤了盤手里的龜殼,所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至少雍城城主,肯定不是侯有財那邊的。
白若贊許地看了一難一眼。
“沒錯,而且憑我的直覺,在錢莊守株待兔的那幾個妖,比侯有財一行的水平可高多了。能這么快就在錢莊布下陷阱,對方的能力也不容小覷,在雍城肯定有一定勢力。
一難若有所思,“極有可能是侯有財背后的靠山。侯有財不是第一次來雍城,如果能查到他過去在雍城都和誰結交,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到線索。
白若贊同點頭,她和一難的想法不謀而合。“那日侯有財去過的商鋪,我們得再去一遍。”
一難接話道“還有客棧里認識侯有財的伙計可能也知道點什么。”白若“以及侯有財以前住的院落,院落主人和隔壁鄰居”
白若和一難兩龜,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整理得明明白白。
二難已經變成了蚊香眼,他一會兒看白若,一會兒看一難,覺得自己好像被排擠在對話之外。他想插個嘴,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二難的嘴巴張開,閉合。
再張開,再閉合。
像極了一條缺氧的魚。
小草都忍不住抬頭看他了。白若和一難說完,注意到二難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問道“你想說什么”
二難動了動唇,喪氣道“沒什么。”他本來就不是個擅長動腦的小龜,還是別亂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