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斗干掉一盆麻辣手撕兔后,被辣得直吐舌頭,還不忘繼續播報零零碎碎傳入耳朵的新消息。“有只妖說他表叔的二大爺是一條小礦脈的管事,想要進礦看新出的玉石,可以走他的門路”
白若手里的筷子一頓,剛剛夾起的油燜黃豆差點從筷子縫里落下,她趕緊搶救進嘴巴。“哪只妖說的”
禍斗動了動耳朵,你后面靠屏風的那桌,喝得面紅耳赤的那只黑鼴鼠。
白若將腦袋轉了小半圈,看向不遠處的黑鼴鼠。他喝得有些多了,此時正在大著舌頭和同桌的妖碰杯吹水。
白若壓低聲音,盯著他,等他走的時候,我們跟上去。
禍斗和一難、二難一聽,齊齊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要是沒填飽肚子就去盯梢,那也太不好受了。
等黑鼴鼠喝得心滿意足,搖搖晃晃地起身結賬,走出酒樓時,身后就跟上了四條小尾巴。黑鼴鼠顯然是喝高興了,一路哼著小曲兒,短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白若跟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有禍斗的狗鼻子在,他們也不擔心跟丟了。
一路走到常山鎮的最西邊,黑鼴鼠終于到家了。他寒寒窣窣地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正要開門,就被妖從背后卡住了脖頸。
被掐住要害的黑鼴鼠立刻酒醒了,他打了一個哆嗦,抖著聲音道閣、閣下,我要財沒財,要色沒色,肉也不好吃,您高抬貴手
站在黑鼴鼠背后的白若抽了抽嘴角,上次碰到那么膽小的妖,還是那只造假龜殼的金花鼠。她壓低聲音道“我不找你,我找你表叔的二大爺。”
黑鼴鼠抖得更厲害了,“我表叔的二大爺,也不好吃”
白若努力控制抽動的嘴角,這黑鼴鼠還挺講親戚情分的。她清清嗓子,澄清道“我不吃妖。我只是想買一批新的玉石。”
黑鼴鼠的腿不抖了,他大著膽子扭過頭,飛快掃一眼白若的穿著打扮。烏金彈墨玉錦長袍配腰間的上品儲物袋,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妖。
“害,您要買玉石,早說啊,您這可找對妖了”黑鼴鼠的臉上露出市儈的笑,連忙把白若往屋里迎。
白若用手擋了一下門,“稍等,我還有幾個同伴。”一難、二難帶著禍斗從后面露出身形。
白若低聲道“聽說最近礦脈不太平,我多帶兩個妖,你應該能理解吧”
黑鼴鼠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排場還挺大,面上卻十分和善,理解,理解。排場大,說明口袋里的靈石也多。
他要是幫忙牽線做成這一單,表叔他二大爺怎么也得多分他點抽成吧。
黑鼴鼠的屋子一看就是只單身鼠,換下來的衣服襪子丟得到處都是,亂糟糟一片。
黑鼴鼠訕訕地拖過來幾把勉強干凈的椅子,不好意思,家里不常來貴客,有些亂。
白若也不在意,直截了當地開口“我們對玉石的品質有要求,要的量也大,需要親自進礦查驗。
黑鼴鼠的臉上露出些許為難,您也知道,最近常山口的礦脈出了點事,查的嚴,要進礦不是件容易事”
白若不客氣道“要是不讓進礦,我何必找你做生意,常山鎮上做玉石生意的又不止你一家。”
黑鼴鼠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指,雖然我是有門路,但這一路打點的花費可不少白若抬了抬眼皮,“你開個價。”
黑鼴鼠喜得牙豁子都露出來了,比出一個巴掌,“五百靈石,我帶你們進礦。”白若爽快應下,“五百可以,但是最遲明晚,我們就要進礦。”黑鼴鼠咬咬牙,“我現在就給表叔他二大爺傳訊。”耽擱久了,他也怕到手的靈石飛了。
黑鼴鼠拿出傳訊符,發送消息。沒多久,他就得到了回信。
黑鼴鼠眼睛一亮,直接站起來,“你們要是準備好了,今晚就能去。”
白若和一難、二難對視一眼,點點頭,“那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