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久身邊的位置都被大大小小的妖神和妖怪圍滿了,谷槐看了好一會兒,只能退而求其次走到司闌身邊“我倒是從沒見過你下棋。”
司闌沒說話,似乎很專心。
谷槐也沒想要他回答,自顧自地問“下棋這種需要兩個人的事情,以前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闌沒反應,聽在耳朵里的連久卻有了興趣。
對噢,司闌不喜歡跟外人接觸,浮玉山其他妖神們好像也是不會下棋的,那他跟誰學的呢那會兒又是跟誰下的棋
她好奇地看向司闌,想聽到他的回答。
司闌將手里的黑子落下,眼也不抬在昆侖山是把你憋壞了
“對啊。谷槐在中間坐下,頭一次看到這么熱鬧的場景,未免想多說幾句,連久園長好像也很想聽。
連久正在研究司闌的棋路,抱著聊天的心思,其實想不想聽的也沒那么重要,她視線看著棋盤就是對你們以前的事有些好奇。
這會兒輪不到司闌下棋,他眼睫一抬就能看到對面連久認真的樣子。仿佛看到了很多年以前,同樣坐在自己對面的她。
“閑著也是閑著。”她擺好棋子,笑著說,你想下棋嗎我教你。甚至都不能算作棋子,只是一顆一顆奇形怪狀的小石頭,棋盤是她自己畫的。
那時他還未化形,只蜷縮在小蒲團上,笨拙地用自己的爪子去夠,但因為爪子太大,很多時候都會將原本的棋局給破壞掉,一盤散沙,但她也從未生氣,依舊笑著說“反正這局下得也不好。”
下的那么多局棋,更像是她自己的自娛自樂。她身邊仿佛也沒有其他人。
后來司闌等了很多年,再一次遇到她時,才知道這種東西實際上長另一種模樣,也不知當初的她是如何學的。
司闌
司闌回神嗯
連久抬起頭“到你了。”
垂下眼,她的棋藝似乎跟以前還是一樣,沒有精進,又或者是退步了。司闌執黑,在棋盤上落下了最后一子。
谷槐幸災樂禍哈,堵死了,你也不怎么樣嘛。連久也
沒想到司闌會輸,她以為像司闌這種妖神會比很多人都要厲害。
但下了好幾盤,他始終都是輸的,連久有意要讓他都讓不了,他總能把自己走進死局。
好啦好啦。擔心他一直輸下去心情不好,再加上休息不夠,第二天上班狀態會很受影響,連久擺手,今天就到這里,收拾一下睡覺吧。
司闌從善如流地起身好。圍在周圍的妖怪們也漸漸散了。
司闌和連久的宿舍在同一個方向,一起走回去時,司闌忽的道沒有別人。
“什么”
“沒有別人下棋。”司闌從棋盒里拿出一顆棋子出來,自己跟自己下。
緩了會兒,連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之前谷槐問的那個問題,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么。幾秒后才問“那你為什么要學”
司闌說“一個人教的。”
人連久瞬間就想起了他的紅色發帶,往他身后看去,果不其然還是那條,這個人嗎好像是。司闌笑了笑,我也記不清了,隔了很多年。
連久更不明白了那你怎么會說她是路人你們應該認識很久了才對啊。
一盤棋下完,也該認識了,而且那個人還送了他發帶。這應該下了不止一盤棋。
不認識。”司闌將棋扔進棋盒里,“我只是她在路過途中,停留下來那一瞬的過客,她的一生,有很多我這樣的過客。
如果是以前的一根發帶,連久可能會認為司闌口中這真的只是一個路人。
但現在她卻覺得,這個路人對司闌來說一定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