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給你。”傅時昭趕忙將助聽器交到唐眠手中,順帶著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唐眠終于借著另一條傷得不是很嚴重的腿站直了些身子,離開了許荼的懷抱,接過助聽器迫不及待地戴在了右耳上面。
只是助聽器好像出了點問題。
聽到的聲音忽大忽小的。
但恢復的那半不太穩定的聽覺使唐眠終于松了口氣。
傅時昭順勢牽起他的那只手,沒再松開。
唐眠也沒有掙脫,只是微垂著眼睛,不說話,也不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助聽器上特別定制的防掉鏈子隨意垂落了下來。
傅時昭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這么脆弱的樣子了,頓時心疼得不行。
上輩子他和唐眠漸行漸遠之后,唐眠每次見到自己都是炸毛的狀態,他倒寧愿唐眠多罵自己幾句,也不想他看見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話也不說。
就在這時,許荼這邊也終于將他的褲腳小心卷起,待看清他膝蓋上的傷口之后趕忙說道“直接去醫務室吧。”
旋即,許荼目光落到牽著另一個大班孩子朝這邊走來的同校老師身上,眉頭微蹙,問“到底怎么回事”
“估計是覺得這個小朋友耳朵上戴的東西好玩,一時手欠給摘下來了,沒想到他在蕩秋千,應激摔倒了,沒事吧”那個老師聲音淡淡的。
許荼當即回懟道“你覺得這叫沒事嗎”
許荼一直不太喜歡這個老師。
幼兒園是明確禁止老師收學生家長的禮物的,這個老師卻私底下偷偷收了不少,對班上的孩子也很偏心。
而她與校領導有些關系,校領導的干涉下,給她分配的班級里面沒有什么家里背景特別硬的孩子,為的就是怕惹出什么事來。
估計這個欺負唐眠的大班男生家里就給她送過禮,所以她才會這樣袒護。
雖然來這里上學的孩子家里大多非富即貴,但富貴圈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比如他們班的牧子塵小朋友家里的背景就比較硬,這回被欺負的唐眠小朋友家里的背景也不錯,但卻比不上牧家,另一個想花重金從唐眠這兒買畫的那個小朋友家里是暴發戶,雖然有很多錢,但卻在帝都沒什么勢力。
只見那老師大步來到許荼面前,用幾乎沒幾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反問“那你打算怎么辦事情鬧大了對我們也不好。”
畢竟如果真的出現孩子之間惡意欺負的情況對幼兒園的聲譽不好,也是她們管理上的失職。
但如果只是小孩子好奇加手欠情況則會輕上許多。
許荼懶得理她,直接小心翼翼地將唐眠抱起。
“送我的學生去醫務室,聯系雙方家長,查監控,讓他們決定怎么解決。”
坐在醫務室內的凳子上面,唐眠微靠在傅時昭的肩上,緊緊攥著傅時昭的小手,依舊不發一語,任憑醫生處理他膝蓋上的傷口,疼也努力忍著。
助聽器真的出問題了
好想快點回家。
爸爸媽媽怎么還沒有過來。
傅時昭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牽著唐眠的手,心底思考著待會兒該怎么揪住幕后看熱鬧的唐偉。
現在醫務室的大廳內擠滿了當時在場的所有小朋友,孫康明就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唐偉則坐在距離他較遠的位置上面,時不時瞅一眼他們這邊的方向,卻并沒有靠近。
小孩子的話隨便嚇唬一下應該就好了。
除非他小小年紀就把唐偉當爹,死活不供出來,那會稍微棘手一點。
不過這也算是個送上門來的好機會了。
就算孫康明沒有將唐偉供出來,回去隨意添油加醋暗示唐父唐母幾句,他們肯定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加上之前的那些賬,唐父肯定不會再念及那點少得可憐的“舊情”。
孫康明被傅時昭和牧子塵接連撞了兩下,身上現在也疼得不行,但遠遠沒有唐眠那么嚴重。
牧子塵以及小班班上的幾個小朋友一臉嫌惡地盯著坐在不遠處的孫康明,若不是有老師在,恨不得直接掄起小拳頭過去給他邦邦兩拳才好。
孫康明卻并不害怕。
他向來在班上橫行霸道慣了,以前也欺負過不少班里的小朋友,從來都沒有受到過什么懲罰。
等會他爸爸媽媽來了,讓這群人知道他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