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隱若現的青筋。
他記得他叫唐眠。
學美術的,是班上的優等生。
看著很乖,右耳戴著助聽器,別人說話的時候會很認真地去聽,不論說的內容是什么。
班上的人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會格外注意,放慢一些語速,切換成標準的普通話。
只是這學期開學他一直在和現在交往的對象黏黏糊糊,下課就去她的班上找她,幾乎沒多少時間呆在班上,和唐眠也沒說過幾次話。
畢竟他是真正的優等生,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沒什么興趣。
如今近距離看來漂亮得像個易碎的玻璃美人,聲音也很好聽。
方才抬眸將他認錯的那一眼仿佛灌注了某種魔力般,在他心底狠狠勾了一下。
他初中的時候就開始交往對象不斷了,男女不忌,倒貼的、他主動追的都有,還從來沒有今晚這種感覺。
今天是周六,晚上沒有約會而是出來唱酒也是因為現下交往的對象不愿意與他做到最后一步,還總是與他講什么純愛,說等成年,聽著煩得很。
既然喜歡,有性沖動多正常,又不是什么小孩兒了,他也會戴套,沒什么好顧慮的。
但如果是唐眠的話他應該會比較有耐心哄一些,哪怕不做到最后一步,光是欺負欺負也挺帶感。
不知道摘下他右耳的助聽器之后在他的右邊耳畔說一些下流的話他能聽見多少,又會是什么反應。
衛海帆沒醉,但被酒精影響著腦子胡思亂想著,眸子微沉,也跟著蹲下身,主動開口“要不我去燒烤店拿些沒處理過的肉來喂喂它們
他對野貓并沒有什么興趣,但如果這些野貓能幫他什么忙的話,他也不介意討好一下它們。唐眠愣了一下,點點頭,“可以的。”
“等著。”衛海帆當即起身,朝著最近的一家燒烤攤走去。燒烤攤坐若一群人。
是一群圍著外灘卓子正在唱酒掐串的男男女女,年紀都不大,看起來像是混社會的樣子。見衛海帆折了回來,紛紛對他揶揄著開口,距離不遠,唐眠正巧能夠聽個七八。
“阿帆,熟人”
怎么不把人帶過來一起唱酒同學。
r噢,阿帆的同學,肯定是好學生。
這還用說嗎,你看他穿著校服就能看出來,和咱們不是一類人。哎,阿帆你去哪兒給貓拿吃的。
怎么突然變得有愛心了,噴,以前看到野貓你閉上你的嘴,多唱點。
沒一會兒衛海帆便帶若一疏未經過處理的肉回來了。
唐眠似是腿蹲麻了,這會兒站起了身。
小貍花團在他的腿邊喵喵叫著,小三花也大著膽子湊了過來,唐眠卻望著一個方向出神。
衛海帆順著他的方向瞅了一眼,卻沒看見什么吸引人的東西,他大步來到唐眠身前,將手里的肉碗遞給了他。
唐眠愣了一秒,還是接了,蹲下身放到了小貓身邊。
其實衛海帆可以直接放在地上的,沒必要經過他的手多這么一道程序,但也廢不了什么力氣,唐眠也懶得與他推辭。
兩只小貓立刻大快朵頤起來。
另一邊膽子最小一直不敢出來的小玳瑁見了“咪鳴咪嗚”叫個不停,卻依舊不敢湊過來。衛海帆見狀說道我再去拿一碗過來
衛海帆話音剛落,便見唐眠眸子突然亮起,如同將夜晚的星空全都盛進去了般。可唐眠的視線卻不是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他的身后。與此同時,身后腳步聲匆匆,朝著他們的方向靠了過來。
分。
“怎么才回來。”是一開始將衛海帆認錯時的驕縱語氣,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語氣加重了幾
“附近的店都沒有羊奶,跑遠了點兒。”傅時昭微喘著氣,顯然是跑太快。他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衛海帆的身上,但卻并沒有將心底的情緒表現出來。他本來以為這人正在和別人交往,暫時還不需要太警惕,沒想到
衛海帆眼睜睜看著唐眠從自己的身側穿過,從匆匆趕來的少年手中接過羊奶和淺口的小紙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