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用不會引起那個東西注意的速度挪動,屏住呼吸,緩慢地、慢慢地
吉野順平的心也隨著吉野瓜的動作,和咒靈時不時瞥來的一眼懸起,直到母親來到他的身邊也沒能放松下來。
他用力地攥著吉野風的手,眼睛還緊盯著咒靈的動向,吉野皿從被抓住的手腕上的力道感知到來自吉野順平的不安,她反握回去,這份情感從兩個人相連的雙手化作力量傳遞給了對方。
當吉野順平想像剛才那樣,趁著詛咒對兩面宿儺的手指興趣更大,和吉野皿一起慢慢離開,詛咒動了
有了特級咒物,咒靈渾身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類似軟體動物的皮膚也逐漸硬化,目中閃爍的兇光更是讓人膽寒。
如果剛才面對它只是覺得害怕,那如今就只剩恐懼了,那股從心底對不可戰勝之物的恐懼,深深的恐懼
在兩方擁有絕對的差距下,弱勢的一方是做不出抵抗或逃跑的舉動的,只能眼睜睜地,等待著自身的死期。
吉野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客廳驟降下去的溫度、直覺上涌現出的危機感,還有吉野順平艱難的呼吸聲,無一不說明了危險將至。
她用力握住吉野順平隱隱發顫的手,用這種無聲方式安撫著吉野順平。
但這顯然是沒用的,吉野順平后背的布料早被冷汗浸透,被風吹過泛起陣陣涼意。
也許是大腦防止精神承受不住而崩潰,在詛咒向二人逼近的此刻,吉野順平的思維
還能保持正常的運轉,進行簡單的思考。
比如,會吸引詛咒的特級咒物為什么會憑空出現在家里。
認為度過的每一秒都覺得煎熬,不代表時間流速真的會變得緩慢。
當吉野順平和吉野凡被溢散出的濃郁咒力威懾的動彈不得,氣勢暴漲的咒靈也在逐步向二人逼近,身體全然無法聽從大腦做出逃跑的指令,只能像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如同回歸到嬰兒的形態,無助、脆弱、任人宰割
和詛咒的距離近到連它面部上扭曲翻動的觸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吉野順平心灰意冷之際,耳邊仿佛幻聽般聽見了一聲類似鐘表內部齒輪轉動的“咔噠”聲。
轟
短促的、夏然而止的爆炸聲。
吉野順平甚至能感受到臉上那股迎面而來的熱浪,就在他的前方被引爆了,吉野皿也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詛咒在接下了大部分爆炸的沖擊下整張臉被燒焦,充足的咒力使它很快把傷勢恢復如初,但殘酷嗜血的本性也隨之愈發上涌,它被激怒了。
吉野順平忍耐著想要咳嗽的欲望,鼻腔里充斥著經過充分燃燒,附有硫磺氣息的硝煙。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站著的人,即使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最有可能的人選。曉美焰不知在何時出現,擋在了吉野母子二人身前。簡直就像是瞬間移動到了面前一樣。吉野順平想到。
聽著詛咒斷斷續續的吼叫,曉美焰平靜如常,似是沒感覺到對方身上逐漸增強的氣勢,亦或是自信于能夠將其輕易擊敗。
沒有一個多余累螯的動作,也不存在片刻的遲疑。
把咒力注入手腕上的圓形盾牌,激活它發動術式,再度讓整個世界的時間放慢到接近于停滯狀態。
這種事曉美焰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在尋找特級咒靈的途中、只身深入領域之中。
不論是爆破的距離,或是范圍,都在無數次實戰里精準掌握。
顧忌到吉野母子和詛咒的位置太過相近,于是神谷銀示選擇先用小型的爆炸去擊退詛咒,暫時拉開雙方之間危險的距離。
然后才能一舉擊滅
曉美焰向上拋出十幾枚手榴彈,上面的保險銷被人為地提前除去,隨著曉美焰的動作讓手榴彈產生了“力”,普
通的熱武器也被加注上了咒力,可以對詛咒造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