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面與其中的鋼筋磚石也被從建筑上脫離,又有更多的金線填補上空缺。
隨著一聲悶響,塵土翻滾,詛咒在巴麻美面前十幾米的距離轟隆倒下,在路面上拖出一道明顯的痕印。
那張巨口在絲線的拉扯下被迫張開,露出和鱗片一樣的皮膚不同的柔軟內部,它劇烈地掙扎、扭動著,身上束縛住它的絲線仿佛隨時能被那樣恐怖的力道掙脫扯斷。
既然槍械無法破開它的防御,那就從里面擊破好了。“甚爾先生”她喊到。
哈,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啊。聽著少女清亮高亢的嗓音,伏黑甚爾眼皮也不抬地低聲冷嘲句,語氣里聽不出他的具體情緒,我是你的奴隸嗎
這可是關乎尊嚴的事情啊。早就丟棄掉自尊的男人這么說道。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見不到感到被冒犯的神色,低下頭時豎直的短發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郁,他忽然咧嘴一笑。
34
得加錢。
完全不覺得跟同伴提收取報酬這種事有什么不對,也不等巴麻美回復,伏黑甚爾迅速解決掉附近幾只咒靈,往巴麻美的方向前進。
平時長期并肩作戰累積的默契,讓兩人在戰斗里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交流,甚至話都不用說,也能立刻理解到對方的意思。
伏黑甚爾回過頭,瞥了眼站位處于他身后的巴麻美。
對上那雙幽綠色且其中隱含催促的眼神,巴麻美心領神會。
巴麻美神情專注,單手撐著伏黑甚爾的肩膀,以伏黑甚爾為支撐,用一種要求對身體掌控度極其嚴苛的姿勢踩上男人寬闊的背部。
接近人類巔峰的肉體極限,承受住另一個人的體重對伏黑甚爾而言算不上負擔,短靴的鞋跟也和利器不沾邊。
巴麻美沒有在關鍵時刻顧忌其他細枝末節的小事,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只即將掙脫的咒靈身上,微微壓低上身,腿部肌肉繃緊著,在窺見時機后不見一絲遲疑,踩著伏黑甚爾躍起。
與此同時,伏黑甚爾提著天逆鋒靠近不停掙扎翻動的咒靈,在它的力量下不斷有絲線崩斷,隨著身上禁錮的“枷鎖”數量逐漸減少,咒靈能活動的范圍也正在增加,隱隱已經浮現出隨時會掙脫的趨勢。
咒靈昂著頭,身軀上的震動搖晃沒有影響到伏黑甚爾在上面矯健地飛快移動的速度,男人提著天逆鋒,每一步都穩穩踩在安全的落腳點上。
他咬住天逆鋒的柄,空出雙手往最高處攀爬,幾下就到了咒靈的吻部,仿佛看不見那些森白尖銳的牙一樣,沒有任何遲疑,縱身跳進咒靈的口中。
這種堪稱自殺般的行為,只是伏黑甚爾能更接近咒靈薄弱之處順勢做出的計策。
將天逆鋒狠狠插進喉嚨里,濺出的血液只是讓他瞇了下眼。
手臂上的肌肉隆起,以恐怖的力道用并不鋒利的鈍刃完全捅進去,用臂力和自身的體重同時向下壓,一寸寸劈開咒靈的喉管。
與其說是用刀刃割開,不如說是他完全憑借著力量用武器撕裂了詛咒的血肉。
滯空的金發少女抬手,一門泛著銀色冷芒的炮筒憑空出現,對準了掙脫了大半的咒靈。巴麻美表情沉靜,嘴唇輕動,槍炮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徹底掩蓋住了她的聲音。
琥珀般澄明的雙眼映出漫天與她瞳色相近
的明亮輝光,磅礴的氣浪吹起她肩膀兩側的卷發,詛咒最終在巴麻美釋放最終一擊下化為虛無,她本人也緩緩地從半空中落下。
還有多余的精力分出去關心同伴的安危。
巴麻美歪了下頭,眼中溢著輕松的意味甚爾先生,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