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在苦惱這件事。”比利撓了撓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您愿意開導我,但我有我的責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比利臉上的迷茫已經淡去了不少,既然他獲得了這份力量,那就不會辜負它。
布魯斯張了張嘴,那些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部在比利逐漸堅定的眼神中噎住。
“作為感激,或許我應該請你們吃一份冰激凌”
鑒于昨天剛發工資,比利口袋里的錢還算寬裕,他盯著布魯斯他們若隱若現的身體,皺著臉思考,“說起來你們現在的狀態能吃冰激凌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布魯斯他們在這場夢境當中唯一能觸碰到的人就是比利,比利是這場夢境里除了他們以外唯一真實的存在。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
知道他們沒辦法吃冰激凌后比利遺憾地搖了搖頭,為了不被路人用詭異的眼神打量,比利選擇換一個地方繼續和這些奇怪的靈魂聊天。
他們把地址選在了一棟大樓頂層。
“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叫比利”當對方再次準確無誤地叫出他名字的時候,比利才想起來他從沒有做自我介紹。
在杰森有些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布魯斯頓了一下后說,“因為我們一直都在看著你。”
比利歪著頭想了想,“聽起來有點奇怪。”
“所以你還想和我聊什么”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們幾個對他而言應該全部都是陌生人才對,但比利就是無法對他們提起警惕。
“時間管理問題除外。”在布魯斯開口之前,比利語速飛快地補充道。
“好吧。”察覺都比利在這方面頗有一點油鹽不進的架勢,布魯斯皺了皺眉,但還是決定順著比利來聊些別的。
“我以為你會住在寄養家庭,或者是孤兒院。”就像迪克說的那樣,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獨自生活還是太危險了,哪怕比利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做好一切。
布魯斯注意到,在提寄養家庭的時候比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厭惡。
“我以前嘗試過在寄養家庭里生活。”甚至不止一個。
一開始比利還小心翼翼地試著重新融入新的家庭,但寄養家庭和他想象之中并不一樣,那里壓抑又神經質,甚至他們的原因也只是為了獲得補助金和免費勞動力。
比利并沒有將那些遭遇說出來博取同情的打算,他低下頭含糊不清地說,“那并不適合我。”
盡管比利沒有明說,但布魯斯卻從比利抗拒的表情中隱約明白了什么。
“那杜德利先生呢”布魯斯問。
在比利學校里有一個叫杜德利的中年男人,他們能感覺到對方是真的很喜歡比利,杜德利也提出了想要收養比利,但比利拒絕了。
“我能看出來你也很喜歡杜德利先生。”甚至在杜德利提出來想要和比利一起共同生活的時候,比利的眼里閃過了動搖和
渴望。
比利是渴望家人的,他也愿意和杜德利一起生活,但為什么比利最終還是拒絕了杜德利
“你們連這個也看見了”提到這件事,比利的聲音拔高了一瞬,接著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道,“也是,你們連我沒有寄養家庭都知道了。”
比利收斂起臉上多余的情緒,嘆了口氣說,“就像你們看見的那樣,我擁有雙重身份。”
他伸出來了兩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