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雪白的繃帶將手背上的傷口全部遮住。
他才抬手松了松領口,從鏡子里看過去,“還沒消息嗎”
“內。”身后的金赫熙深深低下頭去,“南珠小姐她沒有接電話,也沒有回復任何消息。”
“”河道英垂眸,嘴角克制地抿了一抿,向下睇視一樣掃了一眼凌亂的洗手臺面。
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將心中的暴戾忍下去。
“李滄東導演那邊聯系了嗎”
“內已經和導演說過了,導演也說南珠小姐最近沒有和他聯系。”
“嗯。”
“需要”金赫熙頓了一下,未盡之言不必說已經讓人懂了。
財閥之間,有的是手段找人,也有的是手段逼迫,只看愿不愿意而已。
“不,還沒必要。”貪玩的孩子,迷路了才會知道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先看著吧,最近把她的工作全部暫停,工作室那邊先擱著。”
“是。”金赫熙退了下去。
一個人的空曠的辦公室里,河道英這才打開了電視機。
108寸的液晶顯示屏上,南珠回眸一笑的片段在屏幕上顯示得纖毫畢現。
她的美貌真是暴擊,毫不講理的讓人無法呼吸,無論看多少次都一樣,絲毫沒有辦法抗拒。
所以他可以忍耐,可以等待。
但是他也會惱怒,也會像野獸一樣暴戾。
南珠啊你要祈禱,祈禱不要太快被我抓到。
雙氧水帶來刺激的疼痛,盡管已經可以感受到身前的人盡量放輕了力道了,但是那細細的棉簽蘸滿了藥水,在唇上來回輕按、輾轉摩擦時,還是又癢又痛。
南珠被他捏著下巴,微微抬起頭,眼睫毛可憐地向下垂著,鼻尖紅紅的,雪白的腮邊也暈上粉紅,嘴巴就這么微微張開,任由鄭基時一點一點將傷口擦拭干凈。
鄭基時彎著腰,視線是從高往下的,他手上的動作很溫柔,但是眼神之間偶爾泄露出一絲笑意,表情也像是嘆氣一樣無奈。
他一按,她就抽氣似的往后一縮,眸子里的水汽還盈盈地蕩一下,仿佛已經漾滿了,只是竭力憋住才沒有掉下。
“有這么痛嗎”他嘆氣。
南珠抬起眼睛,似惱似怨,你說呢
柔軟飽滿的小嘴巴也跟著微微一癟,他的棉簽還按在上面,因此不由得輕輕按出一點凹陷,顯得周圍的唇肉更加飽滿豐潤,還帶著傷后的糜麗艷色。
鄭基時頓了一下,眸色便有些凝滯,動作之間微微慢了下來。
李星禾在旁邊看著,卻突然發出了一聲輕笑。這一聲輕笑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小小氛圍。
南珠也聽到了,心里慢慢地就有些委屈,還以為他又在笑她。
“不要笑我”她小小聲地嘀咕,眉梢眼尾都可憐兮兮地往下垂著。
我、我又不是故意摔倒
我也不是自己想磕到嘴巴的呀
李星禾卻輕輕笑了,“看來基時哥以后可不能帶戒指了。”他旁邊開著玩笑,說的是鄭基時,但是他的視線,卻也還是落在了南珠身上。
聞言,鄭基時拿著棉簽的手頓了一下,那兩個寬寬的金屬戒指還在他手上,銀灰色的戒面上隱約還可以看見一絲殘留的血色。
他心里浮上一絲懊惱。
確實,如果不是這枚戒指,南珠或許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