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你安心地將靈魂存放。
南珠就這么一笑,笑容就好像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寒霜的露珠上的那一刻,清冷耀眼。
阿爾抬起頭,尾巴甩了甩,盯著她看了會,這才喵了一聲。
南珠說工作就工作,她拿來紙和筆,打開手機的音源軟件,一邊試音,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記錄靈感。
畢竟,這種難過、低落的情緒可不是每天都有的,那當然要好好利用
千禧里最為悲哀的一幕,也是她和李滄東導演討論過后覺得他唯一會用慢鏡頭回放的一幕。
就是男主文禹哲在人群中看著妹妹被人帶走的那一幕,那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幕會是永別。
那時候文秀心回頭看他,對著他毫無陰霾地笑著的那一幕會是他腦海中對妹妹最后的記憶。
南珠握著筆,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她把自己帶入剛剛和聞玧其的離別里面。
還有,那年冬天的離別里。
她一點也不后悔救了他,她不愿意看到他受傷,所以在車子來臨的那一刻用掉了所有的能量,那個時候的她,沒有一刻遲疑,也沒有一刻用來考慮沒有能量了會怎么樣。
文秀心她她在最后一刻見到哥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吧。
南珠一邊在紙上寫著,一邊輕輕哼唱,將腦海中的旋律記錄下來。
哼著哼著一滴水砸落到了紙上,透明的水滴將紙洇濕出一個皺皺的痕跡。
南珠若無其事地用手將紙上的淚水拂掉,水滴經過的字跡也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跡。
她繼續寫,哼唱的聲音斷斷續續。
寫文秀心對哥哥的祝福,寫文秀心對哥哥的再見。
還有。
再見。聞玧其。
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的陽光照進來,南珠才放下筆伸了個懶腰。
“啊都快早上了啊。”南珠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陽光。
“還要去工作室把曲子編出來啊。”南珠整理著手上的草稿,等會去李星禾的工作室用他的設備做個樣曲出來吧。
南珠到達工作室門口的時候,鄭帝原正在旁邊的巷子口里抽煙。
“咦,這么早呀。”南珠看到和他打了個招呼。
鄭帝原手指夾著煙,對她笑了一笑,然后對她揮手,“快來。”
“怎么啦。”南珠走過去,有些好奇。
鄭帝原笑瞇瞇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嗯,手感真好,難怪兩位哥都這么喜歡。
“看。”在南珠的小眉毛皺起來之前,鄭帝原收回了手,指了指地上。
“嗯什么”南珠往他指的地方看了看,什么都沒有呀。
“看螞蟻。”鄭帝原笑。
一般人這時候都會罵他無聊,但是他碰到的偏偏是南珠。
南珠也蹲了下來,和他排排蹲,像路邊挨在一起的兩朵小蘑菇,好奇地探出腦袋看著地上,“真的誒,好多螞蟻。”
她看著一行螞蟻沿著墻角走過去,觸角還在動來動去,有一只頭上還頂著一點灰白色的碎屑。
“你也喜歡看螞蟻。”他說著輕輕撞了南珠一下,兩個人撞得晃晃悠悠的,接著他將煙咬在嘴里,一聲清脆的爆珠被咬破的聲音傳過來。
還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
南珠的眼神好奇地移向他的指尖,他的手指非常好看,修長,骨節清雋突出,就這么兩只手指夾著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