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帝原偷偷親了她一口,就又立刻裝得很正經的樣子,撿起了那根可憐的攪拌棒,很利落地從桌子底下出來了,坐起身的時候還很假模假樣地彎腰對著南珠伸出手。
“啊,南珠,勺子找到了嗎”
他裝得很像,好像啥都沒干真的只是彎腰撿了個東西一樣。他本人的樣子又很具有欺騙性,本來就長得清爽干凈,今天還穿著一件純白色的t恤,看著就像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說話的時候那雙明亮的眼睛還對她悄悄眨了下,顯得他眼珠好黑,黑葡萄一樣,還帶著狡黠的欣喜笑意。
“”南珠蹲在桌子底下,無助地捧著小勺子,猶豫了一下,她想著反正都被某個人看到了,糊弄糊弄一下吧,都是成年人了,面子上過得去就行吧于是決定順著他演下去,“內找到了”
說著她一邊往桌子外面挪,一邊伸出手準備搭在鄭帝原伸出的手上借把力,就是這個時候,李星禾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過來,他好像吃完了,走了過來,就這么直接站在了鄭帝原和剛從桌子底下探出頭的南珠中間。
隔開了鄭帝原伸向南珠的手。
“one,你先出去下吧。”李星禾聲音淡淡的。
“嗯”鄭帝原有些不解。
李星禾好像嘆了口氣,他抬起手捏了一下眉心,表情很淡,卻令人看得出的煩躁克制。明明沒有說什么,但是氣勢莫名壓抑攝人,他拿出了大前輩的態度,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
“出去吧,基時哥應該快到了。”直接就這么吩咐。
鄭帝原收了笑容,他的眼神往下,輕輕地看了南珠一眼,南珠這時候悄悄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擺。
她的手小小的,怯生生地扯著他的衣服的下擺,輕輕搖了一搖。玉白的肌膚比他純白的t恤還要白上幾分,指關節處還帶著微微粉暈,指甲蓋也是嫩嫩的粉色,干凈光潔,更顯得可憐可愛。
她還蹙著眉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好像懇求他留下,不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個可怕的空間。
鄭帝原對她笑了下,前輩的話他不能不應,但是南珠他也不能不管,于是他站起來對著李星禾用很尊敬但又不卑不亢的態度笑著說道“哥,那我去給基時哥打個電話”
他的意思是,既然你提到了基時哥,那我就提醒你下,他真的會馬上就來。
不知道搬出基時哥,星禾哥會不會克制點
“嗯。”但是李星禾卻不置可否,完全沒有在意,他只是眼神淡淡地掃過南珠拉著鄭帝原衣擺的手上。
鄭帝原的笑容也淡了,他也有些煩躁,星禾哥要找南珠做什么
他不想多想,但是他了解星禾哥,星禾哥的理想型不是一直都是溫柔知性款嗎特別是那種話不多永遠都是溫溫柔柔笑著的女人,南珠這樣嘰嘰喳喳有小脾氣還傻乎乎的,根本不在他的審美范圍內。
那么,他是要教育南珠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太差的地方,需要這位哥來教育朋友的妹妹遠離他。
鄭帝原心下煩躁,但是只能安撫地對著南珠笑了下,他對她悄悄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就退出了工作室。
現在整個會議室只有李星禾和南珠兩個人了。
終于安靜了下來。
李星禾這時候才又嘆了口氣,他對南珠伸出手,“起來吧。”
南珠嘴一癟,她想了想,不能等著挨罵,她決定先發制人。
于是下一秒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來,她哭也動人,肌膚如雪似玉,鼻尖眼尾微微帶粉,就這么委屈又可憐地看著他,然后兩顆珍珠一樣圓滾滾又剔透的淚珠就這么掉了下來。
“你這么兇干嘛”她聲音也可憐兮兮的,還帶著幾分嬌軟,試圖撒嬌蒙混過關。
李星禾手一頓,他彎下腰盯著南珠,“我沒有兇。”
“那你說我干嘛”南珠就是狗膽,別人兇她就慫,別人一收斂一點,她又開始蹬鼻子上臉了,看李星禾態度還算冷靜,于是又開始撒嬌一樣怪怨別人,還伸出爪子打掉了李星禾伸出的要拉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