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渾身黑色風衣的男人,明明在和樸至訓戰斗,但是在看到南珠扶住欄桿的樣子,卻時不時地將視線移過來。
仿佛應對樸至訓的攻擊只需要漫不經心一樣,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這邊。面對樸至訓,他只是一邊抬起手,機械的手臂和刀刃鏗鏘不斷的碰撞聲下,一簇又一簇的火花閃起,卻還一邊時不時地將冰藍色的眸子睇視過來。
那眼神仿佛探究,仿佛好奇。
而他還找準時機,在樸至訓氣喘吁吁地收轉刀刃的那一刻間隙,他像閃現一樣突然出現在南珠身旁。
“啊”他又低頭,黑金的金屬手指彎曲,勾起她的一縷發絲,柔順的發絲落在堅硬冰冷的金屬指節上,他深深地嗅了一口。
黑色的卷發垂下遮住他的眉眼,只露出長長的烏黑睫毛,和下半張臉上緊緊貼合面部的可怕面具。
他身上一股冰冷的氣息跟著傳來。
“想日。”
南珠眼睛慢慢張大,還來不及對他的突然接近和莫名其妙的話語做出反應。
樸至訓已經暴怒,他的肩甲上突然冒出火焰,和刀刃上的橙黃焰色一致,像個炮彈一樣猛地沖擊了過來。
“砰”他一拳砸在黑衣男子的腰腹。
“你特么說些什么啊。”黑衣男子抬手抵住了他的攻擊,樸至訓的下一擊卻已經跟了上來,他的刀刃對準他的喉管,只要一劈就可以將他身首異處。
“人渣,人渣”樸至訓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一雙桃花眼都通紅,手臂上的肌肉迸起,仿佛怒極要將他立斬刀下,但是他實在不會罵人,氣得來回呼哧呼哧平復了幾下,才吐出一個人渣。
黑衣男子被他一拳擊中,捂著腹部后退了一步。
而樸至訓還在怒氣沖沖地對他不停攻擊。南珠看著他這么生氣的樣子,反而覺得自己不生氣了,他惱怒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急得要咬人的兔子。
樸至訓最后全力一擊,刀刃即將抵住對面那個男人的喉管時,對面的男人卻閃躲偏移了一下,接著鏗鏘地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
刀刃沒有接觸到他的喉管,只是碰到了他臉上的面具下頜,黑衣男子的面具被刀尖挑掉,他的五官露了出來。
南珠的眼睛張大了。
哦莫這個人,居然和鄭帝原長得一樣
什么、什么情況
南珠張著嘴看著鄭帝原,又難以置信地轉過腦袋去看樸至訓。
但是樸至訓卻一點都不驚訝,好像他已經早就知道了是誰一樣,他仍舊是非常仇視地瞪著鄭帝原,仿佛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恨得眼眶都紅得滴血了。
南珠的腦子這才轉過彎來。
是了,夢境的主人是他,不可能會有多個人共夢的可能,除了夢境的主人和南珠之外,其他的所有角色,都是按主人的劇本進行演出的nc。
所以這個黑衣男人也是,他是由樸至訓的想象所制造出來的鄭帝原。
關鍵是,他在自己的夢里做一個鄭帝原出來干嘛
多大仇夢里都恨不得干一架狠狠打他一頓
南珠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個看起來蠢蠢萌萌的可愛系男子高中生款的游戲王者。
他的夢境是為她所做。
他能夢到她,那肯定是知道她,現在她網絡上的粉絲那么多,還有不少影迷也在找她,所以他很可能因為電影角色關注上她
然后找到了她的網絡賬號
是了鄭帝原和她是互相關注的狀態來著
額所以這個孩子他是把鄭帝原當做了假想敵嗎
嗯也不能說不對吧但也不怎么對吧總感覺怪怪的。
一想到有人翻遍了她的網絡賬號,找出所有的蛛絲馬跡,只為了更加了解她一點,還把所有的互相關注的人也翻了個遍。
感覺真的挺奇怪的。有種被重視、被人非常珍惜地一點一點解讀的感覺,但是又有種被冒犯了、侵入了不該侵入的領域的不爽。
這就是成名所帶來的好處和代價
南珠還沒仔細品嘗完自己心里的那點感受,突然就覺得身體一軟。
是他。樸至訓他又又又發大招了。
他渾身氣勢大漲,好像一下子進入了增幅狀態一樣,戰斗力猛地上了一個eve,之前那種蠢兔子一樣無辜的感覺突然消失了,變成了非常冷漠又狠厲的樣子。
樸至訓扔開了那柄長刀,直接翻身沖了過去,一只手捏住鄭帝原的面具,將它死死地嵌在他腦袋上,然后不停地揮拳。
“你算什么啊”樸至訓眼神冷漠,手下的力氣極大,手背的青筋暴起,像是掄出殘影一樣一拳接著一拳,“什么東西也敢覬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