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南珠醒過來時,渾身僵痛,眼前是一片黑暗,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只感覺到眼睫毛和布料摩擦帶來一片癢意。
她的眼睛被人用布條綁住了,柔軟的,類似綢緞一樣的冰涼布料遮住了眼前,即使是用力仰起頭,也只能從布料的縫隙里漏出一點點如塵粒一樣的輝光。
什么都看不見。
而且她的嘴巴也被膠帶貼住,臉頰兩邊的軟肉被沒有彈性的膠布扯住帶來微微疼痛的感覺。
南珠動了動僵硬的手腕,才發覺自己的雙臂被人綁在背后,而她本人現在
好像就是被人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雙腿被分開,牢牢地固定在了兩邊的椅子腿上。
“唔、唔”南珠用力地掙扎起來,手臂已經因為長時間向后綁住的姿勢變得有些麻木,再怎么抽動也沒有抽出來,反而手腕那里因為被綁傳來些許摩擦帶來的刺痛。
她仰著臉,眼睛因為盡力的睜大而溢出生理性的淚水,打濕了遮住眼睛的布料,洇出一塊深色的淚跡。
椅子被她的動作帶動得晃動,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她腦子里亂糟糟一片,整個人陷入驚慌的黑暗之中,旁邊究竟是什么都無法感知,只能不停地掙扎著企圖和這個世界產生一點真切的聯系。
直到。
有人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南珠渾身僵硬,停住了動作,像是受驚的小鳥一動不動。
嘆息的聲音就從她前方傳來,離她非常之近,好像那個人一直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欣賞著她的慌亂,品嘗著她的掙扎。
“啊沒有我,你該怎么辦呢”他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南珠。”
南珠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凍住了。
他是誰為什么他知道她的名字
什么叫沒有他怎么辦
不,等等,她現在才發覺,這個年輕的男人,他說的語言竟然無比流暢,就是韓語。
是誰這里是哪里他在說什么為什么要把她綁過來
南珠害怕地睜著驚慌的眼睛,隔著布條卻什么也看不見,嘴巴也被捂住不能說話,她渾身像是被冷風幽幽吹過一樣,冷得心驚。
“好可憐。”一只手放上來,輕輕地擦掉她臉頰上滾落的淚水。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聲音也非常低,像是在她耳邊說著悄悄話一樣。
在這樣刻意平靜的語調里,南珠終于感覺自己僵冷的血液開始恢復流動,她只能極力地呼吸,像是擱淺在岸上的魚。
“唔、嗚”她小聲嗚咽,像是可憐的小動物,還用柔軟的臉頰在他的手掌上摩挲,好似乖順的求饒。
蒙著眼的少女,雪白的臉頰被貼上了黑色的膠布,鼻尖微紅,凌亂的鴉羽長發蓬松散落在纖瘦的肩膀,只能無力地在椅子上仰著頭在他手下可憐又可愛地胡亂蹭著,臉頰上還滾落著淚水。
果然手指的主人滿足一樣喟嘆了一聲。
他收回了手掌,接著輕微的手指的觸感傳來,他小心地、溫柔地撕開她臉頰上的膠布。
“啊果然不應該用這么劣質的膠帶”他好像有些懊惱一樣嘟囔著,然后更加仔細地、輕柔地慢慢揭開。
好像生怕弄傷了她的肌膚。
等到揭開了一半,她的嘴唇露出來時,南珠不自覺喘了口氣,殷紅柔軟的嘴唇之中吐露出一線雪白的貝齒,然后是其中更為殷紅的、柔軟的舌頭。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
南珠看不見,但是感覺空氣都凝滯了一下,好像有令人窒息的視線一直凝在她的臉上。
她有些害怕地咽了下口水,嘴唇抿了一下,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
“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