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詫地被他的力道扯得抬起頭,臉上還殘留著怨恨的神情。
“呵。”崔廷禹又露出剛才那副殘忍冷笑的模樣。
“果然,我們媛真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呢,一邊道著歉,一邊死不悔改。”
“不、不是、不是的廷禹我、我、”李媛真的眼珠不停抖動,一邊絞盡腦汁找著理由,但是她理由還沒有找到,卻被人狠狠摔到了瓷磚地板上。
“啊”李媛真后腦勺著地,又是一聲驚聲尖叫。
崔廷禹卻轉身,從旁邊的高爾夫球桶里抽出一桿高爾夫球桿,雙手握著狠狠摜起。
那金屬的彎柄高高昂起,在燈光下反射出一線雪白鋒利的光芒,嚇得李媛真花容失色,口不擇言大叫道
“爺爺呢爺爺呢我要見爺爺”
她說的是崔廷禹的親爺爺崔老會長,但是很顯然客廳里的仆人們都完全不聽她的話,像是無動于衷一樣死死地低著頭,沒有人應答。
連安秘書也只是不安地動了動腳,然后又低著頭不動了。
崔廷禹殘忍地笑著,高高揮起高爾夫球桿,猛地往下砸來。
他的力道極大,一柄球桿仿佛從空氣中劃出了破空的聲音,直面他劈下動作的李媛真嚇得瞳孔縮小,全身心的心神被抓住,聲音都發不出了。
只能呆呆地等待著這致死的一擊。
然后砰地一聲,氣流帶動了李媛真耳邊的碎發,球桿從李媛真腮邊落下,擦著她耳朵,直直砸到了地板上。
瓷磚幾乎砸出裂紋,而她毫發無傷。
李媛真猛地喘出幾口氣,碎發被她喘出的呼吸帶動,她顫顫巍巍地看向崔廷禹。
崔廷禹道“跑吧,媛真。”
李媛真立刻瘋了一樣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扭扭地就要往門口沖出去。
崔廷禹卻猛地一下,用球桿砸在她的腳踝上。
李媛真一個趔趄。
“跑快點啊,媛真。”
“要被追上咯。”
崔廷禹氣定神閑,往后捋了捋頭發,像在說笑一樣,又狠狠摜起了高爾夫球桿。
李媛真來不及捂著傷口,只能跛著腳,一邊冒著冷汗,一邊死命地往前跑,連回頭都不敢。
“啊”又一下,她被砸到了左肩,疼的李媛真臉色泛白。
“真是的,怎么這樣呢。”崔廷禹道。
“要使出吃奶的勁兒啊,ui媛真。”崔廷禹說著,笑了。
他的神色卻極度愉悅又殘忍,好像那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狗、一只貓。
前廳的仆人們都像見慣了一樣,沉默又安靜地垂頭躲在墻壁的陰影里。
元浦賢饒有興致地轉過視線,看著狼狽逃竄的李媛真。
啊,她的額頭流血了,頭發都黏在上面,真可憐。
啊,她的膝蓋也磕破了,青青紫紫一片,真可憐。
直到最后一下,李媛真被擊倒在地,她趴在地上,顫抖著抬起雙手在胸前揮動,一邊哭一邊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我收回,我叫報社收回報道好不好,我錯了嗚嗚嗚嗚”
然而等待她的,卻是崔廷禹高高舉起的高爾夫球桿。
他背著光,神色都落在陰影里,李媛真只能看到他一雙淡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