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老哥我再多句嘴趕緊跟你那情人分手吧,不然對她,對你老婆,都不好”周光彥淺淺抽了一口氣,煩躁得要命。
再回頭時,車子已經開出老遠。
傍晚,西沉的夕陽懸在海岸線上,散發出橘紅色柔光。
周光彥走在沙灘上,腳下潮濕松軟的沙。
不遠處一個浪緩緩逼近
。
他往岸邊靠了靠,扭頭看著海浪卷來,將他一路留下的腳印沖刷干凈。
什么都沒有變,又什么都變了,他想。
沈令儀大一那年冬天,他第一次帶她出來旅行。
他們在這片沙灘上嬉笑,瘋鬧,她騎著他的肩,他扛著她跑。
那時候不像現在,現在天氣熱,那會兒正值冬天,海城氣候如春,溫度宜人。海風夾雜著腥氣吹來,他的姑娘低頭伏在他耳邊,嬌滴滴說這會兒的海風不好聞。他提議回酒店,沈令儀不肯。
他笑了笑,自然知道她為什么不肯。
那年周光彥已經二十八了,早已不是剛開葷的毛頭小子,可不知怎么,在沈令儀那嘗到甜頭后,如同食髓知味似的,越發貪婪。
怎么都不夠。
有一次瘋得實在厲害,從早到晚,睡一覺,然后又從晚到早。
沈令儀嗓子都啞了,鹿眼泛紅,羞得不敢看他,更沒臉出去,躺著緩了一天才緩過來。那次過后,沈令儀就不太敢跟他單獨在房間里多待了。
在海邊聽他提起回酒店,她都免不了哆嗦一下。
頭天晚上入住,后半夜她才有得睡。一大早又迷迷糊糊被他抱進浴室泡澡。在浴室里周光彥也沒閑著。
她被折騰得實在是累,哭沒用,求也沒用,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一口,啞著嗓子罵道“周光彥,你就是個畜生
那時候累得已經沒了力氣,怎么咬都是不疼的。周光彥扳起她下巴,捧著她的臉,吻她吻得天昏地暗。事后清醒過來,沈令儀說,當時兩個人泡在水中,她覺得自己像是沉進了海里。
一點一點下沉。
沉到深處。
幾近窒息。
她吻得要是不專心,周光彥是要罰的。
周光彥罰人更變態,沈令儀被罰過那么幾次后,再也不敢在親吻時分心了。夕陽的余暉漸漸散去,夜幕升起來。
周光彥回憶著往日與沈令儀在這里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走了好遠。以前住的那家酒店還在。
這晚周光彥又在這里開了一間總套。
站在落地窗前向外望去,他看見大海還是當年那片大海,月亮還是當年那輪月亮。然而他的身邊,再也沒有
當年那個姑娘。她十八歲那年,被他強制奪走的,最最美好的青春,一去不復返。
海寧小區,6座1206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