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日光燈都是白色的,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樣光線好,還是因為純色的光線更方便觀察病患的傷勢。
醫院慘白的燈光下,一只節骨分明、手背上略帶著青筋的手正慢悠悠地握著一根簽字筆在一張紙上寫著什么。
黎白城垂眸,略作思索的寫下了這封信的第一句話尊敬的暴食先生,你好
黎白城慢悠悠地寫著信,面上表情平靜地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和他的安靜不同,腦袋里系統聒噪的聲音響個不停。
男人,終于知道我的好了吧我的建議永遠都是最實用的
不過,你這都要走了,你寫信給它也沒什用了啊。
黎白城就是因為我要走了,才更要寫。
黎白城你不是說我隔壁那只污染物想殺我嗎它現在雖然離開了神國,可它總有回來的時候,如果它發現我不在了,你說它會不會來找我
系統的聲音頓了一下后,才用它那刺耳的機械音開口會,不過你擁有我,就算它來找你,你也可以提前知道,然后避開它。
黎白城唇角微勾我知道。但是比起讓它找不到我,我更希望它是不能來找我。
他在腦海里說完這句話后,本以為系統會說點什么,可等了半天,系統也沒有說話。
黎白城也沒在意,只是等了一會兒,他的腦袋里突然響起系統的雞叫
宿主,在不做人這件事情上,你是真的不做人嗚嗚嗚,我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黎白城
你罵誰呢
醫院內一切都是白的,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地磚,白色的天花板,就連燈光都是慘白的。
談寧這一覺睡得并不好,他總是擔心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或者人醒來了,但已經不是他了,而是它,好在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他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很安靜,只有沙沙的類似寫字的聲音。
談寧疑惑抬眸,看向聲音的來源。
談寧有些疑惑,忍不住開了口,“你在干什么”
“寫信。”男人頭都沒有抬一下,聲音平靜地回答,仿佛自己只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罷了。
寫信的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在神國內寫信,那就不太正常了
談寧翻身,拉開病號服,檢查身體的同時問黎白城道“你寫信干什么”
寫完最后一個字,將信紙折疊,裝入信封中,黎白城揚了揚手里的信,“沒什么,就想試試,從這里能不能把信寄出去。”
聽見黎白城的話,談寧愣了愣,還沒來及的說話,一直沒說話的江妄先一步開了口。
江妄“就算神國的郵局還在運作,你覺得送信的郵遞員真的會是人嗎你確定從這里寫信給別人不是在害人”
黎白城“”
見黎白城老臉一紅的樣子,江妄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抽了抽“你不會是真的打算寫信害人吧”
黎白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笑,拿起手邊多余的信紙和信封,“對啊,你們要不要也給自己的仇人寫封信就算害不了人,嚇嚇他們也好啊。”
見兩人不說話,黎白城剛想作罷,把手里的信紙都收起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直接把信紙和信封一起拿了過去。
見江妄接過信紙,談寧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江妄,他的眼神很明顯的在說
你這是在干什么
江妄輕咳了一聲,有些別扭地說道“隊長,你別這么看我,我就是想著給那個追我們的污染物寫封信,報仇嘛,不寒磣。”
談寧
筆尖和紙張摩擦產生的沙沙聲,此時聽起來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