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里面的動靜,秦月扭頭問怎么了男人昕長的身軀,被墻壁遮了一半,也沒回話。秦月猶豫了一瞬,還是往廚房里走去。
進門時,他已經松開了撐著流利臺的手,直起了身子來。
鴉羽似的長睫緩緩抬起,黑壓壓的眸子,看向她,臉色慘白,薄唇也毫無血色。
秦月沒動,問他“你臉色怎么這么不好”
“沒事。”他薄唇清晰,聲音有點低啞。
她張張口,把其他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們還在冷戰呢,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想問。
順著廚房的窗戶往外看去,天已經擦黑了。
夏日天長,她拿出手機一看,果然都已經快八點了。
連忙放下抹布,她說“都這個時間了,我得走了。”
等等。靳聞則叫她。
她扭頭,一臉不解地等待下文。
對視片刻,他的聲音更低了,好似忍著什么痛楚,也好似耗盡了力氣,以至于冷峻的面容,像易碎的白色瓷器。
你在客廳坐一下。
秦月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回到了客廳去。
靳聞則抬起骨節修長的手,用指尖重重地摁了幾下太陽穴,喉結劇烈滾動,把所有血腥氣都壓下。
之后,他走去陽臺,打了個電話。
對面很快接起“先生,那個修熱水器的已經被高強度審訊了兩個小時了,就是個搞黃網的,見秦月是個明星,所以生出了邪惡的心思,您放心,不是沖著您來的。
靳聞則的聲線寒冽,似隆冬的冰雪。
拍到了秦月什么沒有
還沒來得及。
靳聞則眼里的寒光半點都沒減弱派賀氏的律師團去處理這個案子,走最高的量刑。那邊聽出了他的怒意,聲音一緊是秦月坐在沙發上,正拿包包上的流蘇逗著暴君。
她是典型的東方長相,明艷大氣,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漂亮。不過靳聞則走過去時,她下意識收斂了笑容。他的心也好像是被什么給劃了下,又被更厚重的冰層封了起來,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絲毫波動。
走吧。
秦月背上包,蹙著眉問他你要送我去哪里
酒店。”靳聞則走在她前面,這樣就可以不用看她的眼,“還是你想住我這“不想”秦月趕忙拒絕。
住進來干嘛,冷臉吃了兩天還沒吃夠啊
靳聞則沒問她的意見,驅車帶她去了附近最好的六星級酒店,一晚上房費起碼要六千塊。秦月背
著包,腳步有些躊躇。
側門這邊沒什么人,靳聞則站在林蔭路旁,扭頭看她怎么了
秦月偏開臉,不想承認自己囊中羞澀。她鉆戒的代言費是漲了,但是手續沒走完,錢還沒到賬呢,哪住得起這么貴的酒店啊。
“今天麻煩你了,我自己找地方住就行了。”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身后腳步聲加快,她的手腕驟然一緊,被他向后一拉,撞上了他的胸膛。一如記憶中的堅實,冷硬,霧凇的清冽氣息席卷了她。秦月仰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瞳。
你一個人要去哪兒男人捏著她的手,指尖冰得她一哆嗦。海城的酒店那么多,哪兒不行,反正我不住這里。為什么他盯著她,要她給出一個答案。“你先放開我。”她動了動手腕,絲毫撼動不了他。為什么靳聞則重復道。
明明稍微平靜下來的心跳,望著她時,又開始紊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