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秦月提著婚紗裙擺,示意靳溫倫坐在套房的沙發上。
他的那番言論實在是太勁爆,秦月可不敢讓他在走廊里面瞎說。套房內,造型團隊已經撤出,靳聞則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所以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謝謝嫂子。”他還是戴著那副偽善的面具,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和她說,“我剛剛的話是有根據的。
秦月之前從來都沒把靳聞則和賀闖兩個人聯系到一塊去過,現在還有點沒回過神來,連去拿手機給靳聞則發消息都忘了。
她攏了攏裙擺,坐在靳溫倫的對面,問“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賀闖嗎”賀氏掌權人,賀家家主,賀闖。靳溫倫道。那就是了。她蹙眉“根據又是什么”
“嫂子有所不知,我大哥因為自幼養在鄉下,對家中的人多有怨懟。上次宴會不歡而散后,賀氏就開始為他出頭,要為他討一個公道。我們多方打聽,做出這個決定的,正是賀闖。
靳溫倫嘆了口氣“賀闖此人,地位卓絕,權勢加身,說一不二。在港城,這兩個字就是不二的鐵律,提到他,商圈都能震上三震。而且他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出對一個人這么在意。
秦月還是打心眼里覺得他的話不靠譜“就不能是靳氏和賀氏有什么利益沖突”
靳溫倫苦笑“怎么會我們和賀氏的業務不重合,就算重合,賀氏想要,誰敢和他們爭不瞞你說,我們在賀氏面前,已經把姿態放低得不能再低了。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不放過我們。最重要的是
他直勾勾地看向秦月“我和大哥當面對峙,他也承認了和賀闖關系不一般。”
秦月皺起的眉心就沒舒展過,淡淡道“還有么”
靳溫倫極盡真誠地道“你和我大哥結婚兩年,應該知道他學歷不高,身體不好,也沒什么本事,唯有一張臉看得過去。這樣的人,賀闖能圖他什么呢再者,大哥這兩年不接受靳家給的東西,可你看他現在,光鮮亮麗的,憑他自己,哪能獲得那么多資源分明就是有人在幫他。
秦月一怔靳家什么都沒給過他
靳溫倫的臉上閃過不自然“不是不給,是他不要啊以前我們
只當他是自尊心強,沒想到他是早就有依仗,看不上靳家這任瓜倆棗的。
秦月陷入了沉思。她原本以為靳聞則現在住的房子、開的車子都是靳家借給他的,結果竟然不是
就算賀氏福利再好,他一個普通職員,也買不起上億的房子吧
還有他的人脈。去靳家赴宴時的造型工作室,這次答謝宴請的造型團隊,她身上的禮裙和首飾若不是有天大的面子,怎么借得來這么貴重的東西
靳溫倫見秦月不說話,還以為她是被自己忽悠住了,心里哂笑。
剛大學畢業就進娛樂圈,現在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能有什么見地旁人多說幾句,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靳聞則見死不救,他也不能空手而回,得好好給秦月上上眼藥。哪怕最終不能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讓他們吵上幾架也是好的。這么想著,靳溫倫的態度更加殷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月是他什么重要的人。
他一副為秦月考慮的態度“嫂子,這些話本不該我一個當弟弟的說,但是我的良心實在過不去。要是不告訴你,不就等同于和大哥一塊騙你的婚網上那些新聞你應該看過,同妻一個比一個慘,不僅沒辦法有正常的生活,還容易被丈夫傳染上各種病,孩子都生了,在丈夫心里卻沒有絲毫的地位
唉,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您落到這地步啊。
秦月回神,眉頭舒展開,漂亮的杏眼注視著他,似笑非笑“那我還要謝謝你。”
靳溫倫沒聽出她語氣里的諷刺,謙遜地道“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不被大哥蒙騙,我怎么樣都值了。
“呵。”秦月直接站了起來,絕色的面龐猶如凝上一層冰霜。“被不被靳聞則蒙騙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胡說八道”靳溫倫愣住“嫂子,我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啊”
放屁秦月抄起旁邊的抱枕,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上去,“我丈夫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我還能不知道你什么確鑿的證據都沒有,就在這瞎編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嫂子,別打,秦月
她才不留情,對著他的腦袋就砰砰地拍,靳溫倫只好起身,往門那邊躲。
“趕緊給我滾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為了揍得更趁手些,她連高跟鞋都瞪掉了,雙手攥著抱枕,左右開弓
終于,靳溫倫被她趕了出去。
她一手拎著被打變形的抱枕,一手叉著腰,氣勢十足地堵在門口。
大氣的面龐因為動怒,更加鮮活明艷,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