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頓時什么都顧不上了,跑到靳聞則那側,小心地抬起了他的右手。
自己從醒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是用左手給她遞東西、扶她,以至于她都沒發現,他右手受傷了,包著紗布
現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傷口掙開,血跡從紗布滲透了出來。她盯著那片鮮紅,心不由得抽痛了下。
不疼嗎,你怎么還跟沒事人似的啊。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地說。
要不是她剛剛低頭看了眼,他還在那面無表情地坐著呢。
“你等著,我去叫護士過來,幫你重新包扎下。”說完,她馬上跑去床頭,摁了呼叫鈴。
靳聞則的目光追隨著她,半晌,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這點疼痛,他完全可以忍受,但是她的擔憂和關心,還是讓他十分受用。剛剛升騰起的憤怒,猶如被清風拂過,散去了許多。
她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有一整個醫療團隊隨時為她待命。護士很快帶著藥品趕過來,利落地幫靳聞則重新換了藥,認真叮囑了一番注意事項才離開。
秦月全程就在旁邊守著,等房間里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才愧疚地說“這是為了救我才傷的吧
今早分開的時候,他的手還是好好的呢。
靳聞則抬起左手,她順勢就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被他輕輕捏住,拉到了身邊去坐。兩人挨著,有溫暖的氛圍,在周身流轉。
當時情況緊急,沒找到趁手的工具,他云淡風輕地說,皮外傷,養養就好了,別擔心。秦月鼻子酸酸的,眼角微紅,望著他不講話。一股名為心疼的情緒,也一點點侵占著他的心房。他似是嘆息了聲,抬手圈著她的肩膀,把她擁入了懷中。
簡簡單單的一個擁抱,向兩個齒輪嚴絲合縫扣在一起,讓兩個人都感覺到了滿足。好了,不難受了,我真沒事。靳聞則寬慰她,比起我,還是你的腦震蕩更嚴重。就算他這么說,秦月依舊不好受,片刻沒出聲。靳聞則狹長的鳳眸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已經冷掉了,我讓人再送一份過來。
秦月拉住他的衣角,仰頭氣憤地問靳溫倫那家伙抓到了嗎
“
已經圈定了范圍,今天肯定能抓到他。”
一定要狠狠地懲處他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找不到賀闖就來找你,找不到你就來找我真是可惡
秦月默默地把這筆賬算在了賀闖頭上。她都已經很努力不和他有牽扯了,怎么還能被他連累啊。要不是知道靳聞則和賀闖交情好,她都想勸他離這個人遠點了。靳聞則聽了她的話,頓時更愧疚,把她抱緊了些。
秦月還在那氣呼呼地說靳溫倫有什么資格報復咱們啊靳聞則抿了抿薄唇,喚她“秦月。”
嗯
有件事,我想還是我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什么呀
其實靳溫倫并不是靳家的孩子。我們兩個在出生的時候被抱錯了,前兩年靳家人才找到我。秦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件事根本就沒公開過
“嗯。
不僅如此,靳家父母對他們兩個偏心得不行,靳溫倫這個假少爺要什么有什么,靳氏沒破產的時候,他還是靳家的唯一繼承人。
自家老公呢被人恥笑是個鄉巴佬,連初中都沒讀完,對經商管理一竅不通。且靳家人嫌棄他不懂禮數,上不得臺面,見到他沒有一點好態度。
秦月簡直快被氣哭了,青著臉說“憑什么啊靳溫倫占了你的一切,還反過來欺辱你你才是天之驕子,本該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你這爸媽簡直比我媽媽還拎不清,對一個假少爺那么好,有沒有顧及過一點你的感受啊
秦月靳聞則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