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說得很平靜,打人的手卻是半點兒沒見軟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擅作主張算計我。
哪怕伽藍一直知道江流進步神速,拳頭打起來很痛,可拳頭沒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也還是小看了他。
護教珈藍被打死了一個。
另一個在一邊瑟瑟發抖。
江流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這個快要嚇尿的伽藍。他不是無故發瘋,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他討厭任何先斬后奏的陰謀算計。
如果有人敢伸手算計他,那么就要做好被他反擊的準備。
去吧,不是說佛祖召集你們嗎
剛剛打死了一個,然后再揚起禮貌微笑的時候,總是顯得他格外變態。好在,會吐槽江流的兩個徒弟都不在,沒人說他笑的變態。江流轉身就走。
接下來的佛道大戰他大概率是看不到了,那些大佬要臉,絕不會在凡人界打的你死我活。
天還塌不下來,那他就得將每日的基礎鍛煉都認真做完。
老國主已經為了新國王的登基掃除了一切的禍患,那一張罪己詔隨著他的死會深深刻印在車遲國所有百姓的心里。
他們不會再揪著老國主下的滅佛令不放,所有人都知道,那只不過是陛下為了保存大多數人做出的一個取舍。
要怪,就怪那三個大妖怪
連同之前被他們奉為珍寶的道家之物也全被他們砸了個稀巴爛
這二十多年的和平不是三個大妖怪帶來的,是他們的陛下用軟弱無能的外表迷惑了三個大妖怪,臥薪嘗膽得來的。
是那被舍棄的小部分人用性命換來的。正相反,帶來災難的,才是那幾個大妖怪
所有人開始矛頭對外,都在義憤填膺的罵著三個大妖怪所做的事情。心懷愧疚無法彌補的他們已經開始自發的為老國王點長明燈。
車遲國新國主上位后的第一條指令就是取消滅佛令,踩在老國主的肩膀上奠定了他政治的基礎。只這一招,原先被攪和得烏煙瘴氣的車遲國立刻就穩定了下來。僅剩的五百個和尚也被召了回來。
在聽到可以恢復他們的和尚身份,重新賜予他們度牒的時候,大多數的和尚都拒絕了。更甚至有一些在知道護教珈藍設置的不死法術已經消失以后,立刻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如果真的有下輩子,那就讓我當一棵不會思考的樹吧。
這一輩子,太苦太累。
如果真的有下一輩子,無論是當一棵樹,或者是當一塊石頭,都比當人好。
身體的傷還可以愈合,心靈的傷卻無法醫治。
被信仰當做棋子隨意擺上棋盤的感覺,太痛苦了。
想死不能死,對于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一種保護,更像是一種懲罰。
“我恨我活得太清醒。”
說完,一直領頭的那個老和尚
也跟著自絕了。這是江流所沒想到的。他本身沒有什么信仰。
哪怕他在金山寺長大,還當了武僧,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并不曾真正信仰過佛。
畢竟佛從沒改變過他的生存環境。
佛也沒有改變些歧視他、欺負他的人。
佛對于江流來說,毫無用處。
他所得到的所有待遇都是靠他自己爭取得來的。
與其信仰佛祖,還不如信仰他自己。
所以他理解不了這些和尚信仰崩塌的痛苦,只能在老和尚死后為他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