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有狐達大吃一驚,一把抓住來人,拽著他返回府內。
“隨我去見父親”
有狐達和來人消失在門后,鹿敏和畢氏家主對視一眼,皆感到難以置信。
“公子珩懲麗夫人”
一日之內鞭笞庶兄弟,懲戒庶母,當面違逆國君,他是瘋了不成
林原雨寒受涼,傷病交加。在車內聽聞人聲,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回想起林珩手持馬鞭的樣子,腦海中閃過那雙冰冷的眸子,他從未如此時一般感到害怕。
“舅父,速走”
對危險的直覺促使他遠離有狐氏。
下一步如何走,他暫時沒有想好。但他堅信一點,必須遠離有狐氏和公子長。還要告訴宮中的母親,千萬不要惹林珩,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相比新氏族的憂心忡忡,勛舊們則是另一番景象。
陶氏府上,陶裕和三個兒子齊聚正房,狼甲和紫蘇同在室內,遞上裝有絹布的錦囊。
“此中之物是邊城所得。公子命交上大夫手中,請上大夫過目。”
紫蘇話落,陶裕親手解開解囊,取出里面的絹布。
絹布邊緣破損,明顯是從一整塊中撕下。上面沾染血痕,已經干涸發黑。絹布正中有一枚印章,雖然已經染上污痕,陶裕父子仍能一眼認出印章來歷。
“邊城所得”陶廉開口問道。
“回中大夫,正是。”
紫蘇講明事情經過,提及先成、犬戎刺客、麗夫人及有狐氏,話中條理分明,不遺漏任何細節。
“麗夫人膽大妄為,擅用正夫人印信。先氏勾結犬戎罪證確鑿。有狐氏也脫不開干系。”
砰
一聲鈍響,陶裕拍案而起。
“有狐氏,先氏,好大的膽子”
“父親,稍安勿躁。”陶賢和陶正拉住父親。
陶廉對著絹布若有所思,隨即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公子言物交陶氏,由陶氏全權處置。另外,公子需要一份名單。”紫蘇緩慢抬起頭,不閃不避對上陶廉的目光,瞳孔漆黑,同林珩看人時格外相似,“朝中諸君是敵是友,能用與否,公子總要了然于心。”
陶氏父子交換目光,心知這是公子珩要的投名狀,更是一份考驗。
“父親,公子珩有高祖之風。”陶廉說道。
林珩主動提出要求,這是陶氏的機會。相比智氏,陶氏稍有欠缺。但把握住時機,未必不能同前者比肩,甚至后來者居上。
陶裕沉吟片刻,頷首道“轉言公子,祭祀當日,我會親自送上名單。”
“奴婢定會如實稟告。”
完成林珩的交代,紫蘇和狼甲離開陶氏府上,返回智氏府邸。
宮門已經關閉,紫蘇需在宮外停留一夜,明日才能去向林珩復命。
兩人在府門前上馬,馬蹄聲穿過長街,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風雨交加,將寒意帶入晉侯宮。
林華殿清掃干凈,點燃熏香,依舊難抵潮濕。國太夫人索性將林珩留在南殿,方便他休養。
“明日我召國君諸妾,你正好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