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子維不屑。
至于么,跟看眼珠子似的,難不成怕人偷了
后院,凝霜靠在門邊打盹,聽見腳步聲忙睜開眼。
容辭問“阿黎怎么樣”
“姑娘睡熟了。”凝霜就知道他夜里會過來,一直撐著沒敢歇。
容辭點頭,見她哈欠連天,擺手道“你去歇息吧。”
“可姑娘這得看著,”凝霜說“姑娘認床,奴婢怕她夜里醒來沒個人”
“我在這,你出去。”
“是。”
凝霜退出去,輕輕將門關上。經過窗邊時側頭瞧了眼,就見容世子輕手輕腳地搬了把椅子坐在阿黎的床榻邊。
她心下感慨,她們姑娘真是有福氣,得容世子這般珍愛。
容辭坐在床邊,就著燭火,視線清清淺淺落在熟睡的小姑娘臉上。
阿黎睡得恬靜,呼吸輕盈,小小的一團曲在錦被里,跟只貓似的乖巧。
過了會,容辭眼皮漸沉,索性闔眼小憩。
這輩子許多事都有所改變。
譬如阿黎,譬如阿黎的父母,又譬如尹紹歆。
前一世,他到了成婚的年紀才跟阿黎定親。與所有定親的男女一樣,他跟阿黎不熟,只知道是個小他幾歲的女子。成婚后,兩人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平淡寧靜。
上一世,到了成親的年紀得知定親之人是阿黎,他并不驚訝,依舊按部就班地跟她過日子。
而尹紹歆則是在當時才收服的,彼時尹紹歆已經在朝堂站穩腳跟并小有成就。他費了不少力氣才將此人收入囊中,可也就在這些爭權奪利中,他漸漸失去了他的阿黎。
她總是不斷生病,有時候能病上幾個月,身子好的日子很短暫。后來他逐漸大權在握時,才注意到,他的阿黎已經臥病在床。
記憶中,阿黎的父母鮮少出現。
宋缊白和戚婉月這兩人兩世都在糾纏不清。一個為愛瘋魔,一個恣意妄為。兩人鬧了一輩子,糾纏了一輩子,周遭的人被折騰得不輕。
記得有一回,大年初二是出嫁女歸寧日。
他從外頭回來,見阿黎站在院中為兩個堂嫂清點禮品。京城有個傳統習俗,女子歸寧時要親手做一袋餅,回娘家后由娘家人分給街坊鄰居們食用,以討個喜意。
當時阿黎也做了許多餅,只是后來他發現那些餅皆留在了府上。
他問“你為何不回襄陽侯府”
阿黎只是笑了笑,說“過年府上事多,母親身子不好,我若回去了沒人照看。”
彼時他信以為真,后來無意中得知,原來是過年時戚婉月又跟宋缊白鬧矛盾。戚婉月賭氣離京,宋缊白當日就追著去了。
襄陽侯府二房沒人,阿黎便也沒能歸寧。
雨至半夜,起了陣涼風,紗幔輕動。
容辭驀地醒來。
他神情些許恍惚,一時分不清前世今生。
過了會,眸色漸漸清明,他傾身查看榻上的小姑娘。
阿黎仍在熟睡,許是環境陌生睡得不踏實,小小的眉頭蹙攏。
心思不寧。
默了默,容辭上前給小姑娘輕輕撫平眉頭,又幫她掖了掖被褥。
“睡吧,明日起來就能見到你娘親了。”
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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