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帖子你是不是就想不起我來”
睿王府花廳里,睿王妃與戚婉月坐在一處染蔻丹。
睿王妃看著自己的手,感慨道這指甲多日不修剪,倒是長得粗糙了。戚婉月道“能粗糙到哪里去左右還不是這雙手么。”
虧你還是常染荒丹的,居然說出這種話。指甲幾日不修剪,粗陋立馬就顯現了。睿王妃嘆了口氣這跟夫妻過日子也是一樣,隔一段時日不維系,感情就淡得明顯。
戚婉月抬眼,不解問“你這話是暗喻我,還是暗喻你自己”
“都有,共勉吧。”睿王妃說“你也清楚,府里不止我一人,西院那邊還住著個側妃。我們倆
看似相處融洽,私下卻免不了要爭一爭。這不光是地位問題,也是臉面問題,若王爺隔幾日不進我的屋子,保管不出半天,府上下人就得說我失寵了。
她寡淡地笑了笑
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跟宋組白。他再如何糊涂,可心里只有你一人,對你死心塌地。若換作旁人,有那么個野狐貍精在,指不定被勾成什么樣去。
況且,那野狐貍精打著義妹的名頭靠近他,他心中本就對李家有愧,又豈會設防如今清醒過來,你總該給他個機會才是。
戚婉月漫不經心道他請你來當說客的
“哪能呢睿王妃說“我只是感慨人生苦短,當珍惜時莫留恨。”這些是我肺腑之言,當然,也存著些惻隱之心。睿王妃說。怎么說
“那日阿黎哭著來府上找容辭,得知容辭不在,又跑去御馬巷尋人。你是沒瞧見,阿黎哭得跟只花貓似的,我瞧著實在不忍。
提起自己的女兒,戚婉月心頭一軟。她垂眼“其實我也煩亂,再說吧。”
從睿王府出來,戚婉月徑直吩咐回國公府。哪曾想,馬車到了望廟街突然停下。
“怎么了”她問。
“夫人,”車夫遲疑道“姑爺來了。”
戚婉月拉開車門一看,宋組白著了身素衣,筆直地站在車前。“婉月,”他祈求地說“我們談談可好”
從睿王府去國公府經過望廟街,這條街因靠近護城河,較為僻靜。戚婉月下馬車,跟宋組白站在河岸邊。
“你想說什么”她問。
婉月,宋組白小心翼翼道“別生氣了好不好我讓李秀蘭離開京城了。他臉上還留著上次在國公府被打的傷痕,再配上這副神色竟是有幾分可憐模樣。
可戚婉月聽他說這話就來氣“宋組白,你是什么意思言下之意你怪我肚量小,逼你將李秀蘭攆出京城
“夫人,宋組白忙道“我哪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后來查出來了,泰縣沉船的事是李秀蘭策劃。我以前不知她心機深沉,還
還什么
還誤會了你,以為你看不慣李秀蘭。
“宋組白”戚婉月橫眉怒目“還說你沒怪我小氣,你這下總算說出
心里話了。”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和離,以后各過各的。什么李秀蘭張秀蘭楊秀蘭,你愛如何如何,與我無關
說完,她轉身要走。
宋組白忙攥住她“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婉月,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不生我的氣”“我何時生氣了在你眼里我就是個小氣的人嗎”
不是。
“放開”
宋組白沒松手,巴巴地求饒。你放不放
“婉月,宋組白長長嘆了口氣“我今日來只想好好與你談,我哎”他話未說完,戚婉月猛地一推。
宋組白猝不及防掉進河中。
“宋組白,你死了這條心吧,從今往后莫要再纏著我”戚婉月停下來,見宋組白在水里艱難撲騰,還嗆了好幾口水。
“宋組白,”她冷嗤“你裝什么這么多年夫妻你這招騙不了我,這么淺的水還能困住你一個大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