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若誰人站出來提醒,卻莫名覺得突兀。畢竟,她們姑娘跟容世子向來都是親密無間的。
“你不懂。”凝霜說“容世子和姑娘從小相處就比旁人親,姑娘待容世子就像自家哥哥似的,容世子待姑娘也如此。不講究那些,以后你伺候久了就明白了。
小婢女不解問“若如此,哥哥妹妹的,姑娘和世子還怎么成親呢”
“就你話多。”凝霜斥責“表哥表妹都能成親,姑娘和世子怎么就不能了世子待姑娘這般好,成親后只會更好。
說完,她自己也帶著些許疑惑走了。
這廂,容辭進了內室,隔著紗幔就瞧見榻上安睡的少女。
少女睡姿略微不雅,半邊身子趴著,臉埋在枕中。一只腿貪涼,居然伸出了床外,白嫩的足尖懸在半空。
容辭無奈,快步走過去。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她這么睡了。說來也奇怪,小時候分明乖巧的人,這些年居然越長越不老實。有時候說她,她還嬌蠻耍賴,揚言就喜歡這么睡,舒服。
容辭掀開紗幔,將那只調皮的足輕輕握住,然后放進薄被中。
這動靜驚醒了阿黎。
阿黎揉眼,聲音軟綿散漫“容辭哥哥來了”
“攪醒你了
“并未,”阿黎搖頭,撐著坐起來“我睡了許久,本就該醒了。”
少女爬起來,夏日衣衫單薄,衣襟滑落一大片也不知,露出筆直清瘦的鎖骨。容辭自然而然移開視線,幫她把長發別過后背。
這兩日覺得怎么樣他問。
“已經干凈了。”阿黎毫不避諱地說“我昨日洗澡時就發現干凈了,阿娘之前還來問過,說這種事起初會疼,后面慢慢會好。
容辭點頭。
長大的少女們,總喜歡在屋子里灑香露,還喜歡在床幃中掛香囊。
隨著她說話,床幔內香氣陣陣,聞著頗是令人舒適。容辭說“既如此,明日再給你請一天假。”
“去做什么”
威武將軍凱旋,明日宮中設宴慶功,屆時你也去。“好啊。”阿黎高興。
見她歡喜,容辭眸子里也露出些笑來。只不過一轉頭,這笑漸漸凝住。東邊的梳妝鏡里,倒映出一男一女的影子。
紗幔半掩,女子散著一頭青絲,笑得明艷而慵懶。
高大的男子坐于榻邊,而女子身軀玲瓏嬌小,分明是坐在男子身后,可從鏡中看去像是兩
人依偎在一處似的。
這畫面,顯得極其旖旎。
容辭頓了頓,像是不認得鏡中人似的,忍不住又看了看。少女伸了個懶腰,薄衫下露出柔美的腰肢線條。
容辭呼吸一滯,不動聲色別過眼。
以前從未覺得兩人之間相處有何不妥,可今日從鏡中看來,突然覺得很是暖昧。
又想起前兩日她來癸水,書中云婦人癸水至可生育嫁人。頓時,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連適才聞著覺得舒適的香氣,此刻竟平添許多拘束。
“阿黎。”他有些不自在地起身“你先穿衣,一會出來。”
“嗯。”阿黎毫無所覺。
容辭出門后,站在廊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