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玉卿吊兒郎當地,一雙桃花眼明目張膽地勾她。阿黎也想不到會在這見到這人。
你怎么在這她問。
“我為何不能在這賀玉卿曲指彈了彈衣襟上落下的葉子,說“聽說靜香書院是京城最好的書院,哦,還有國子監,可小爺偏瞧不上國子監,就想來靜香書院。
阿黎以為昨日的他已經夠輕狂了,沒想到今日聽他這番話更輕狂。不只狂,還很傲
靜香書院豈是你說來就能來的地方大言不慚當然,這話她只在心里吐露,沒說出口。
可賀玉卿像是看穿她心思似的,散漫地笑了笑你不信
阿黎道“我信不信又何妨你若有本事入靜香書院讀書自然是好事。”“哦”他來了興致你也覺得好阿黎莫名其妙。
既如此,那你等著吧,我定不會讓你失望。
賀玉卿揚唇,調轉馬頭離去。
但拐了個彎后,他在對面山道向她喊“宋槿寧,我知道你跟誰定親了。你眼光也太差勁,老男人有什么好喜歡的不過沒關系,你若是對我有意,我從他手里將你搶來就是。
說完,未等阿黎開口,他已經策馬消失在山道盡頭。
阿黎心情復雜,一言難盡。
她愣愣轉頭看向身后跟著的凝霜,指了指腦袋“他這里是不是摔壞了”凝霜噗吡笑出聲來。
阿黎腹誹,收回先前的“旗開得勝”,倒是希望他永遠別出現在靜香書院才好。
吏部官署。
容辭翻了會卷宗,緩緩靠在椅子上揉額。
昨夜那個夢,總是時不時想起,如一團棉絮纏繞在心頭始終不得紓解。小廝在門口觀察了會,小心翼翼地進來世子爺,可要小的再去沏茶來“好。”容辭點頭,吩咐“要濃茶。”
是。
小廝狐疑地瞧了他一眼,離去。
他還從未見他們世子爺如此煩惱的模樣,平日哪怕是天大的事也從容淡定。倒是今日,光要茶就要了好幾盞。
昨日匆匆從別院回京,還以為有什么大事發生,可入城后,竟是直接回御馬巷去了。
也不是歇息,而是在演武場里練了一宿的劍,著實奇怪得很。不過他們世子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旁人沒法琢磨,也摻和不得。容辭飲了兩盞茶下腹,便有了些飽脹感,當即起身出門。待從恭房出來,經過議事廳時,忽然聽見里頭有人說話。
梁大人今日下職可得閑
有事
上回在芙蓉樓見著你,沒想到梁大人也好這種俗趣。既如此,今日不妨一道去
“慚愧慚愧,我上回頭一次去就被撞見,實在是慚愧。”
“哎,梁大人說的哪里話食色性也,更何況梁大人還未娶妻又到精氣旺盛的年紀,自然得找地方紓解紓解。男人嘛,都是這么過來的,有何好羞愧
如今我跟你一樣,前頭妻子去后,身邊冷清,午夜夢回也想有個人排解寂寞。芙蓉樓的女子雖
風塵,可論溫柔解語,其他地方再是找不出比她們好的。
說得倒也是
外頭,容辭聽后,若有所思。到了精氣旺盛的年紀
賀柏舟回京已過了好幾日,早朝時,圣上親封賀柏舟為鎮國大將軍。一時間,朝堂百官爭相恭賀。
倒是賀柏舟心底沒見多少高興。
他已經是官至二品的威武將軍,再封個一品鎮國將軍,實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他是文官倒也罷,可他手握十萬賀家軍,這般權勢和威望并非好事。見眾人恭賀,他也只得強行歡笑。